建材商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米拉想起那位素未謀面的剛烈夫人,真恨不得在這頭肥豬身上插上兩刀。小鳳悠悠地道:“現在我們團已經接下了這個任務,要求三天內把愛麗絲小姐救回來……”
建材商人道:“我馬上就去傭兵工會說明,你們已經完成了這個任務,直接拿任務獎勵就好了。”
小鳳道:“和僱主串通惡意刷傭兵經驗,我們會被當成黑傭兵全大陸追殺的,不過我看愛麗絲也未必就肯和我們回來,只要我們能取得她的一件信物,就算任務完成,可否?”建材商人連忙點頭答應了。
出了門,米拉口中一直在唸唸叨叨著什麼,過了老半天才問道:“你剛才蒙那個老壞蛋的話,我仔細想想也能想出來,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你怎麼知道那家夫人是死在短劍之下?難道這個也是蒙中的?”
小鳳微微搖頭道:“虧你還總是把對明月劍聖的敬仰掛在嘴邊,居然連她用的什麼樣的武器都不知道。”米拉愕然。
正說著,前面傳來一陣喧嘩叫罵聲,遠遠的看見一條大漢被一大群人追打著往這邊跑了過來。米拉眼尖,一眼認出了被追打的正是剛才在酒館裡看過的那個叫做蠍子的獵人,只見他身上的獸皮沒了,現出一身精壯的肌肉;頭上的熊皮帽子沒了,露出一頭蓬鬆的亂發;手上的雙尖叉也沒了,卻抱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袋熊。這只袋熊緊緊拉住獵人的衣服,伸出頭來越過獵人的肩膀往後望,一臉驚恐,卻又毛茸茸的說不出的可愛。
米拉看了看小鳳:“這次不會又是別人的圈套來誆我們的吧?”小鳳笑笑道:“別急,看看再說。”
那隻袋熊的分量看似不輕,獵人也不是什麼以敏捷著稱的職業,很快那一群人就追上並撒開了包圍圈,為首的一個盜賊叫道:“蠍子,我們也是打過多次交道的了,我也不想難為你,現在是來自廷斯公國的瑪麗夫人需要你手上的這只小熊,你交出來,我們就各走各路,兩不相幹。”
蠍子把袋熊放在腳邊,小袋熊立刻恐懼地拉住他的褲管不肯放手,蠍子拍了拍它的頭,才立起身道:“我們兄弟都是荒山野人,沒見過什麼世面,卻也聽說過這樣的小熊在帝都至少可以值到二百金幣以上。瑪麗夫人居然只出兩個金幣要買,這不和明搶一樣嗎?”
盜賊大聲道:“蠍子,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你不要不識抬舉,瑪麗夫人可是城主請來的貴客,還是由教區主教大人親自作陪前來的,難道為了一兩個金幣,就連城市形象都不顧了嗎?”
蠍子冷哼道:“城市形象什麼的,那是官老爺的事情,我們升鬥小民每一個銅幣都要用來養家餬口,實在顧不了那麼高大上的東西。”
盜賊罵道:“冥頑不靈,看我請有德堂的高手來教訓你。”在他的手勢下,人群分開,現出一個高瘦的道士來。這道士精瘦得好象只大猴子,偏偏額頭上長出一個大瘤子,看上去好象紫紅色的獨角一樣。他一出場便高叫道:“施主,天下寶物,唯有德者居之,這只小熊,我看施主還是敬獻給瑪麗夫人以消禍災為妙,貧道自會在老君面前為施主進香祈福。”
米拉咬著小鳳的耳朵道:“這個有德堂,什麼來路?”
小鳳也低聲道:“是華國過來的一個教門,規模不大,卻老是宣揚什麼天下寶物有德者居之,意思就是他們是有德堂,所有寶物都是他們家的,也不知道從民間搜刮了多少寶貝去了。不過,當他們遇到有權有勢的人家,有德的自然就變成對方了。”
“還有那個瑪麗夫人呢?看樣子也不是好東西吧?”
“哈哈,你要是到了廷斯公國還敢這麼說,當心被投進大牢哦。這個瑪麗夫人,我只聽說嫁過好多任有錢的丈夫,留給她的遺産可真是不少,不過她為了永保青春,每天要用牛奶和小動物鮮血的混合物來泡澡,所以別人也有叫她血腥瑪麗的。這只小熊估計要是被她看上,估計第二天也要被抽幹鮮血的。”
小袋熊似乎明白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命運,伸出拳頭沖著盜賊和道士比畫著,還咿咿呀呀的叫著什麼,可惜聲音太小了,沒有人把它當成一回事。
米拉還在纏著小鳳問:“這個有德堂,比你家的桐君堂怎麼樣?”小鳳哈哈一聲:“沒有可比性,別說話了,看打架吧。”
蠍子雖然被團團圍住,可是看上去卻並不準備輕易放棄,還揮起老拳打翻了幾條壯漢。醜道士看自己的話沒有起到多大作用,臉上便露出不悅的神情:“無量天尊,施主執迷不悟,已墮魔道,今日貧道說不得要降魔衛道了。”
米拉又開始咬小鳳的耳朵:“這家夥也太不要臉了,不把東西給他,就說人家是魔。”
小鳳被他弄得耳朵癢癢的,扭了扭脖子道:“強權即公理,很多地方都是這樣的,只要你實力沒對方強大,那麼白的也會變成黑的,對的也會變成錯的。”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幾乎要到水洩不通的地步,再加上昨天剛剛舉辦了傭兵爭霸賽,許多人流淌的熱血還沒有完全平複,便有人大聲叫好起鬨起來。
在旁邊樓房的露臺上,米拉看見一個身披輕紗羽扇遮面的貴婦人正一邊取用桌上的鮮果一邊關注地往下看,在她身邊有個紅臉紫袍的老道士,看上去頗有威儀。同桌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身穿教袍的人,正是米拉曾經見過的達奇主教。達奇主教發現米拉在看他,連忙把臉轉過去,眼中卻似乎有寒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