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倫一邊啃著饅頭一邊嘟囔著道:“為什麼一定要有個外號呢?我覺得塔倫這個名字就很不錯啊。”
“在你們鄉下或者還不錯,但是我們以後是要到處去做任務的,到了外面你就會知道,叫塔倫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比如獨眼的名字叫萊爾,前天我在街上隨便喊了聲萊爾,馬上就有七八個人應聲,所以,你不覺得還是獨眼叫起來更加親切方便嗎?”
“而且呢,我們出來混的,難免會結上仇家惹上是非,要是留真名就太危險了。萬一有個毛臉雷公嘴的和尚說,我叫你一聲塔倫,你敢答應麼?你應還是不應?應了就隨時有可能被吸到葫蘆裡面,一會兒就化成了膿血。”
塔倫張大了嘴巴:“啊?”
米拉看不過去了:“你別聽他胡謅,這是東方華國那邊傳來的故事,是虛構的,哪有那麼厲害的葫蘆?”
塔倫一本正經地道:“別說,真的有很厲害的葫蘆的。我們隔壁村就有這麼個故事,有一家的葫蘆種得特別大,他們家本想敲一個來吃,結果一下子同時掉下來七個,化成了七個小娃娃,口裡還唱著歌呢: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翠絲聽得入了迷:“後來呢?這些娃娃後來怎麼樣了?”
塔倫抓了抓後腦勺:“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被怪蛇叼走了吧。”
伊莎貝爾笑著問溫德爾:“我猜,這裡最需要隱瞞真名的就是你了吧,你的外號是什麼?”
溫德爾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而伊莎貝爾的眼光也馬上瞄向了他腰間的錢袋,溫德爾立刻投降:“好了,我招,我招還不行嗎?我就剩這麼一點老婆本了,你別一直惦記著好不好。”
伊莎貝爾皺起好看的鼻子:“從你閃爍的眼神,浮誇的動作,我可以斷定你在騙我,你一定還藏著更值錢的東西。不過先不管那些了,快說,你的外號是什麼?”
“來斯迪威城以前,他們都叫我戲子。”
“戲子?”伊莎貝爾看了他一眼:“無情,戲子無義的那個戲子?”
戲子溫德爾馬上反擊道:“伊莎貝爾還沒有外號吧?要不要我給你起一個?”
“才不要,”伊莎貝爾笑眯眯地道:“我都想好了,象我這樣青春美麗純潔可愛的少女,就叫天使吧。”
“天使?就你?”戲子誇張地拉長了聲音:“要是天使都你這個樣子,我想地獄的門票估計要被人搶購一空了。”
伊莎貝爾的臉都氣紅了:“你這只該死的狐貍,怎麼可以褻瀆我心中美好的天使呢?不行,賠錢,我受到了成噸的心理傷害,你要賠很多很多錢。”
“賠錢是不可能了,我給你起個外號吧,饕餮怎麼樣?貔貅怎麼樣?”
“不好不好,”米拉使勁地搖頭:“這麼漂亮的姑娘叫那麼兇的外號,以後怎麼出去撩小鮮肉?我看,就叫招財貓好了。”
無視伊莎貝爾跳著腳的威脅,眾人迅速落實了這個頗為吉利的外號,順便給毫無反抗意識的塔倫定了個石頭的稱呼。翠絲則微紅著臉道:“我不會傭兵技能,我的身體也不適合跟著大家一起去做任務,以後我就負責團裡的後勤工作吧,就不用給我起外號了。”
除了招財貓還是高高地嘟著小嘴,其他人又都興高采烈地重新開始了旅程,留下一路的歡歌笑語和一地的雞骨頭。過了一會,快腿叫起來:“團長,快看快看,這裡就是那次遇見靈車隊的地方。”
米拉環視著熟悉的地形,辛格斜倚在馬車上說著故事的情景彷彿又在眼前回放,老薩滿滿是皺紋的笑臉也是音容宛如。米拉摸了摸胸前老薩滿送的螺殼,嘆口氣對翠絲道:“前面不遠,就是我和你哥哥打架的地方,我帶你去看看吧。”
翠絲輕輕地嗯了一聲,悄悄地拉住米拉的衣袖:“現在,你也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