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爵封為侯的訊息在漢軍之間傳播開來,膚淺之人心生豔羨,有心人則是噤若寒蟬,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韓經此舉不過是拋石問路,而韓信也及時做出了回應。
覽閱著韓信的請辭侯爵的奏章,謙卑從字裡行間溢位,不難感受得到。
“那個蒯徹真這麼說的?”
說到蒯徹,韓經還真的有些印象,瞭解他是韓信的主要謀士。
另一個時空,他力勸韓信據齊地鼎立三分,以齊王助楚則楚勝,助漢則漢強之言遊說韓信。
而韓信沒有采納他的計謀,最終邁向了兔死狗烹的結局。
韓經之所以詫異,乃是此時的蒯徹力勸韓信忠於大漢,自請除爵,並將割鹿刀高高供起束之於閣。
韓經的漢軍同天下諸侯之軍不同,各級將官大多出自漢城,自一開始就打上了漢王的烙印,並非一軍主將所能借重以此來擁兵自立。
蒯徹可能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勸誡韓信,講授奉君之道。
“堅辭不受加上把那把刀供奉起來,就可以啦?”
韓經搖搖頭,“就說寡人聽聞韓信後軍之中有賢達在野,朝廷特此徵辟,讓韓信及早將人選呈上來。”
“他的名單裡要是有蒯徹就讓軍事府行文申斥一二,仍領其部準備下一場戰役。”
“這個蒯徹要是不在名單上,立即命令墨鴉接管烈火軍團。”
身為軍團的二號人物,又代表的是漢王的意志,墨鴉從韓信手中拿過軍團的指揮之權並非難事。
漢軍現在的心力都放在鉅鹿降兵的整編上,大戰方歇,軍營內忙得熱火朝天。
由於摻雜了大量的新納之人,漢軍的實力暫時是處於低谷狀態,因此項梁等人才敢將後背露出來,全心全意去啃函谷關這塊硬骨頭。
當然,韓經並不是就像表面上的那樣,坐視秦楚關中之役的落幕。
在秦國的另一個方向,他還有一支奇兵。
伏牛山、崤函群山阻隔重重,函谷關不愧為兵家險地,牢牢得將楚軍釘在此處,不得寸進。
可事易時移,項梁所率的聯軍並非昔日諸侯離心離德的合縱大軍,秦國守軍也非士氣高昂的關中老秦卒,函谷關是天險不假,可漸漸也呈現出了不支之勢。
“澗道之峽,車不方軌,崤函之固,世所罕見,叔父,不能再耽擱了,以免秦人有了準備!”
項羽指著眼前的深澗,白雲深處隱隱有猿猴悲啼之聲傳出,“就像我帶人親自上陣,輪番攻打,必定先登城頭,為大軍前驅。”
函谷關能堅持到現在還有一方面的原因,那就項梁有意讓列國諸侯的合縱之軍輪番上陣,楚地精銳出工不出力,實則在一旁看戲。
藉著這個機會,項梁利用合縱長的身份,進一步擴充他在聯軍中的話語權,力除全軍上下能達到如臂使指的狀態。
“一軍之將,著眼之處當在全域性的千軍萬馬身上,豈能效法先鋒一將官,爭強鬥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