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已經自亂陣腳,諸君建功正當此時!”
原定的出兵計劃因為臧荼的一紙降書又往後推遲了三日,期間探馬往來不絕,從三日前韓廣、臧荼分營而立已經可以得出二者相互猜疑內部失和的結論。
韓廣這個燕王不過是首倡之人,後入夥的臧荼論及軍中勢力其實猶在韓廣之上。
而且臧荼善領兵,韓廣不過一微末小吏,於此道不通,這也是為什麼歷史上他會坐鎮後方,由臧荼率軍去赴項羽之盟,從而被架空,終被取而代之。
當然,二者之間也沒有可能不是在做戲設伏,因此韓經一度頓步不發。
即便是千里鏡所看到的,兩者已經打出了真火,韓經還是極力安撫躁動的麾下部將。
直到此時,韓廣中軍已然不支,做戲也沒有這麼慘烈的,二者合力都無法對漢軍形成威脅了。
漢王王令一發,禁軍三千精騎如山崩海嘯,形成錐字形箭頭,先是從側翼衝跨了衝突中佔據上風的臧荼部,接著毫不停留,如一股旋風,打亂韓广部最後的建制。
後面就是騎兵對步兵的追逐捕俘戰,初時還能見到零星的負隅頑抗,緊接著就連臧荼都被五花大綁帶了上來。
“漢王,漢王,綁錯了,綁錯了...”
臧荼連聲高呼,漢軍先擊跨了他的部眾,他也只能一口咬定是號令不一導致漢軍誤傷友軍。
“罪臣正要為大王生擒韓廣,雖然大功為大王親軍所得,但臣還是打亂了韓廣軍隊的佈置。”
“臣是有功的...”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尤其是臧荼看到擺在案上的木匣,韓廣之首級正圓瞪著雙眼,眼角猶自淌有乾涸的血淚。
“寡人承諾的是獻上韓廣首級,即赦免你殘害大漢臣民的罪過,如今韓廣為寡人禁衛軍勇士所殺,你辜負了寡人!”
擺擺手,不理會臧荼的泣訴,有人連同韓廣首級一塊帶了下去。
韓經對韓廣之頭一點興趣都沒有,可軍中規矩如此,所獲敵將之首級必須由主將驗看,這才強忍著不適。
隨即兩顆人頭掛起在旗杆上,向四方昭示著漢王的權威。
這是懸首示眾,接著還要傳首四方,震懾不臣,警示相鄰的六國諸侯。
太殘忍了,回軍的路上韓經不忍卒睹,於是背過了身去。
“這些俘虜怎麼辦?”
韓、臧二人的部眾只比烏合強上一點,絲毫沒有死戰到底的決定,戰場上真正的死傷不過十一之數,餘者大多數做了俘虜,畢竟兩條腿怎麼也跑不過四條腿。
剩下一些機靈的逃往了鄉間,已經有里長帶人綁著敵人逃兵至帳下邀功了,有著基層建制的鄉村可不是賊人的避風港。
“就留下趙地修橋鋪路開墾荒田吧,著李開小心看守。”
殺俘坑降這樣的事情韓經做不出來,倒是不是有違天和,如果這般做,固然可以大大降低投機之人聚眾作亂的機率,但是隻要再有人與漢軍為敵,必將是死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