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人故意挑唆,嫁禍於我韓國。”
大殿之上,韓國君臣一片慌亂,張開地將前後經過一一道來,並針對帛書上的文字進行了分析。
“春與秋俱為四季變幻,雖有前有後,但實為對等的關聯,兇手遺書於車廂,以秦國與我韓國的關係作比,居心叵測。”
張開地作為接待大員,出了這麼大的事故,頭髮不知道又白了多少根。
“新鄭是軒轅黃帝建都舊址,即為有熊,紅蓮業火指的是地獄燃燒的復仇之火,對方牽強附會,就是要將這個秦使被刺事件安在我們頭上。”
韓經知道兇手就是天澤,聯絡天澤的過往,還有別的想法。
天澤的仇人除了韓,還有楚,楚國即是有熊之後,這番話最後兩句可能是留給韓經韓非的,表示他的復仇之心就像地獄的業火一樣,而復仇的物件就是跟有熊掛鉤的韓、楚。
“我韓國向來事秦最為恭謹,兇手暗指我們對秦凌駕於韓國之上有不滿之心,用心歹毒。”
御史是重臣,韓宇自然要獻言獻策,“以我國與秦國以往的友好關係,不知道此事還有沒有轉圜餘地。”
“哼,秦國上將軍王齮兵臨城下,如狼似虎的秦軍更是連破邊關數城,血腥屠之。”
要是文臣說出這番話才情有可原,可話音的主人是姬無夜,“當然是誰惹出的禍事,誰去擺平它。”
姬無夜這番話是衝著接待使張開地與韓經來的。
可悲可嘆,大敵當前,身為韓國總掌兵事的大將軍,竟然還在想著勾心鬥角,不思統軍退敵衛國!
“王齮兵鋒正盛,氣焰囂張,恐怕根本就不願與我們溝通。”
韓非憂心邊境百姓受到凌虐屠殺,忍耐不住,上前一步說道。
殿內一片愁雲慘霧,姬無夜雖然處處排除異己,但也感覺到大廈將傾,心下甚是憂慮。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失去了韓國這塊特殊的政治土壤,還能上哪去繼續當他的大將軍,繼續作威作福!
韓王安再次失去主張,大臣七嘴八舌,沒個定論,他本身一向搖擺不定,現在張開地與姬無夜都低頭蹙眉沒有好的想法,韓王也就無從決斷了。
“秦國使臣被殺是大事,我想秦國不會沒有動作,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一邊派出得力大將統軍鎮守邊境,阻擋秦國肆掠的兵鋒。”
韓經跟天澤溝通之後,自以為達成了共識,忽略了天澤的抱復心理,連自己子民都遷怒的人,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這次事件引發的還有秦國朝堂內部的傾軋鬥爭,韓經在回想了一下後面將要發生的事情後,站了出來。
“另一邊,不斷派人與秦國掌舵者作出積極的溝通,希望能早日查明真相,得到秦國的諒解。”
韓王安:“就依你所言,自寡人以下,都要為韓國的存亡盡上自己的一份心力。”
“我韓國一向以禮事秦,禮儀祭祀從無疏漏,寡人相信一定能得到秦國的諒解。”
姬無夜見韓王將希望都寄託在秦國的寬宏大量上,不由得心底發虛,“統兵之事,將軍府自是義不容辭,不過,我軍訓練及士氣都與秦國百戰之師有些差距,短時間拒秦與國門之外沒有問題,超過十天,就難以預料了。”
說姬無夜是韓國曆代最強之將,指的是他個人的武力以及對軍隊的掌控,兵法韜略上面,就仁者見仁,智都見智了。
前線吃緊,後面緊吃,這樣的事情姬無夜與翡翠虎是駕輕就熟。
在韓經看來,統軍作戰,還不如把韓國軍隊交給殿上緊鎖眉頭一言不發的血衣侯白亦非。
朝堂上的鬨鬧亂局最終就這麼定下來了,往殿外走的時候,白亦非與韓經少見得並排而行。
這是自上次御香殿之後的兩人首次碰面,談不上誰有意等待誰,就是都有想再聊一次的意思。
“經公子試才殿上所言,與秦達成和解,可有幾分把握?”
要說心繫百姓蒼生,當以韓經韓非為最,可論及對韓國的忠誠,白亦非張開地這幫人才是排在最前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