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時的禮物?”
焰靈姬將天澤透過淨街虎傳達的口信轉述了一遍。
韓經想不出天澤的禮物會是什麼,他能有這份好心?
“從外貌描述來看,是天澤太子無疑。”
焰靈姬在與百越做了割捨後,對天澤的稱呼也改變了過來,只是不同於韓經的直呼其名,她在後面加上了頭銜。
“明言是送給流沙與不良人共同的禮物,實在令人費解。”
天澤在新鄭潛伏了這麼久,自然知道,新鄭乃至韓國,有一支紀律森嚴、等級分明的組織,由於該組織的成員大多出身微末,故喚作不良人。
天澤多少次被淨街虎發現行蹤,淨街虎裡面的骨幹成員,基本上都是隱匿的不良人。
這柄刀不同於各勢力麾下的單純殺手組織,握在韓經手上,滲透進坊間、商旅、軍伍、遊俠等各領域,成分到底有多雜,可能也就只有最上面的一兩個人能知道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總之,天澤確定是離開了,事情就算暫且告一斷落了。”
平靜的生活令人心情舒暢,韓經除了在府裡高臥就是紫蘭軒懟人。
樹欲靜而風不止,才是風雨飄搖的韓國主旋律,悠閒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宮裡來人了,在韓府撲空後,就徑直來到了紫蘭軒。
“大王有令,少府韓經會同相國大人一同前往東門迎接秦國使臣。”
上次韓經出使秦國,任務圓滿成功,韓國上下一致認為韓經是侍秦問題專家。
秦國使節的到來,自然要拉上韓經。
“天澤是不是從東面官道離韓至楚的?”
接令後的韓經突然問了句不相干的話。
“經楚回越地,當然是走東面官道最為簡便。”
雖然摸不清頭腦,張良還是應了一句。
“神經病人思路廣,天澤被關了這麼多年,早就被關傻了,不能以常理度之。”
韓經的眉頭緊皺,“看來我想岔了,我們要有大麻煩了。”
韓經的話雖然沒頭沒尾,但結合印證,指向性如此明確,衛莊、韓非都回過味來,一時間也是眉頭緊鎖。
“一起去,希望你的推測是錯誤的。”
遠去東門十里相迎,相國張開地領著韓經等人看見不遠處馬蹄揚起的煙塵,不緊不慢的正了正衣冠。
韓國雖然是小國,名義上為侍奉秦國上邦,但一國佐貳在正式場合,總不能失了風度儀表。
秦國玄甲鐵騎簇擁著一道紅漆裝飾的馬車,肅穆莊嚴的朝迎接隊伍馳來,雖只百十騎,驃悍的精銳之氣撲面而來。
兩側作為儀仗的韓國甲士都是精挑細選的禁軍精銳,國事訪問交流,都憋著一口氣,不肯落了下風,不禁又將本就挺直的胸膛又往上提了幾分。
“韓相國張開地少府韓經,奉吾王上命,前來迎候秦國上使!”
馬車車廂前面高懸使節節旌,馭者剛才微提韁繩,將馬車停在了為首的張開地、韓經十步開外。
“上使一路鞍馬勞頓,且至館驛將歇。”
張開地眉間的不悅一閃而沒,自己以禮相待,秦人未免太過驕狂無禮。
韓經隨張開地執禮時眼睛就沒離開過車廂,仔細感應,車廂內並無活物呼吸吐氣的動靜,除非此人是有意斂息的絕頂高手。
張開地後面的一句話是為雙方找的臺階,但是還是無人回應。
韓經朝後面的韓非使了個眼色,輕輕搖了搖頭,韓非頷首回應,表情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