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視野開闊,我們就在這看一場大戲。”
深夜,新鄭城已經戒嚴,只有王宮以及周邊權貴的住所仍舊亮著燈火,也就在此時,韓經拉著焰靈姬與典慶一起登上高樓。
“典慶大兄來回奔波,都沒好好為你接風洗塵,這大半夜又拉上你作伴,只好略備薄酒,聊以致意。”
典慶如同一座山一般坐了下來,壓得藤椅吱吱作響,“談不上辛苦,不過是打掃些山林野人,帶來的困擾還比不上海上顛簸。”
“昔日抗秦拒燕,哪次不是血透重圍,野人徒有蠻力,不知兵法陣勢,要不是小陶總管總是強調要抓活口,再多幾倍,我也不俱。”
典慶修習的是披甲門硬功,平日需要大量高能量的食物補充滋養身體,坐下來後也不客氣,對著桌上的肉食大塊朵頤。
焰靈姬雖是百越女子,沒有中原女子那麼多講究,只是女人愛美是天性,從不在深夜暴飲暴食。
此刻正斜倚欄軒,咪著一隻眼睛,拿著一長筒狀的物體湊在睜開的那隻眼睛上,對準遠處眺望。
“這東西還真是名副其實,遠處景物如同近在眼前,要不是夜色相隔,還能看的更遠。”
“許總管讓帶回來的,只是鏡片做工複雜,不好雕磨,好長時間工坊才製成一件。”
典慶嘎嘣嚼碎一塊牛骨,聽得韓經吞了吞唾沫。
“我們在山林雪地裡多虧了這望遠鏡,才能在野人彙集前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後來主公派來墨鴉等人,居高臨下,捕俘效率就更高了,看不出墨鴉等人個個長得清秀,下手可真夠黑的!”
“港口以及築城修路,總離不開大量人手,有了這些在冰天雪地生活慣了的野人當苦力,你們也能減輕不少壓力。”
韓經的話語裡絲毫沒有透露出對當地生番野人的憐憫,“畢竟我們的大量產業都搬了過去,仔細點打理總歸是沒錯的。”
“真不知道你在躲避些什麼,新鄭的產業除了外表光鮮,都快成空架子了。”
焰靈姬不時轉動望遠鏡的方向,頭也沒回,“箕子國偏安一隅,就算走海運,也不及新鄭此地四通八達。”
新鄭除了大量死士以及情報人員,工坊遷走後,工匠家屬人員也逐漸隨船送往了箕子半島,這在韓經勢力內部核心之人處不是什麼秘密。
雖然不理解韓經此舉的用意,但還是堅決執行了下去,只是難免也有所疑惑。
韓經只能抱以苦笑,總不能說自己是懼怕秦國兵鋒罷,那也太打擊士氣了。
“你說的好戲好像開鑼了。”
焰靈姬遞過來手上的單筒望遠鏡,“韓非與紫蘭軒一行人登上了後山,那裡是整個新鄭城最高的地方,又對著姬無夜的將軍府,是個觀察新鄭的好去處。”
韓經接過望遠鏡後,就看到山上正對著姬無夜府門的平坦處擺好了桌案杯盞,空地應該是鋪上了布匹之類的東西,韓非與衛莊正跪坐兩端,一個凝重,一個愜意。
紫女手持酒壺,扭動著腰肢,不時地為兩人添上酒,巧笑嫣然,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韓經與紫女的數次會面,都沒好意思長時間盯著對方細看,這次藉助器具之利,從上往下又從上往上,只見無一處不婀娜,風韻天成,令人大飽眼福。
笑容漸漸變態起來,焰靈姬有所察覺,“你現在不應該盯著姬無夜府門前嗎?”
“對極,對極,姬無夜的大門開啟了,有家丁鬼鬼祟祟的在門前探頭探腦,想來馬上就要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