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今天是他第一次捏包子,可一入手就好象練習過幾萬次的樣子。那麵糰在手裡就好象是有生命,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裡這沒有生命的物體的喜怒哀樂。
一隻漂亮的包子飛快成型,和影片裡沒有任何區別,那麼飽滿漂亮。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有天才。
天生我才必有用,我只是在過去的四十多年裡沒有發現自己的天賦罷了。
原來,我關飛才天賦在做菜上面,而不是網遊、書法、茶藝……
包子很好吃,和自己以前在《富春》《冶春》吃過的好象區別不是太大。
當天晚上,關飛練習到夜裡三點,活生生蒸出了兩百多個包子。實在吃不了,只得早上帶出家門扔垃圾堆裡。
浪費,是極大的犯罪。
次日,關大廚上崗,三丁包、蟹黃包、無錫小籠包、蒸包得到了食客一致的讚揚,大獲成功。
丁老闆對他的顧慮也完全打消了。
關飛現在不但帶小裴,還有兩個小夥子打下手。
同時,丁老闆家的姑娘印的關飛的照片的廣告牌也立在飯店大門口。
上面,關飛頭上帶著高高的廚師帽,雙手在胸口處交叉,做出豎起大拇指的肢勢,顧盼自雄,下面是一連串頭銜。什麼淮陽菜大師、金勺子獎得主、曾經在新加坡什麼什麼五星酒店做過行政主廚、某某大師的關門弟子……云云。
弄得關飛都有點臉紅。
他向丁老闆提出,這牛皮實在太大了點,淮陽菜大師固然可以自封。但那什麼金勺子獎,自己根本沒得過,也不是什麼大師的關門弟子,如果人家聽到了,找上門來理論,那臉就丟大了,我關飛可不能幹這種事。
丁老闆哈哈大笑,說老關你多慮了。今年下半年就有個金勺子獎的評選,咱們去參賽,拿一個就好。這獎啊,就是圈中人的一項社會活動。特等獎一名,一等獎四人,二等獎八人,優勝獎三十六人,幾乎去參加的人手都有一獎。你怎麼也能弄個優勝獎,優勝獎也算是金勺。
關飛有點軸了,說,怎麼優勝獎也是金勺子了,特等獎算什麼?
丁老闆道,不然怎麼怎麼,不可以金勺子下來是銀勺子銅勺子,下面再設錫勺子和鐵勺子,那不是侮辱人嗎?
至於什麼大師的關門弟子,老關,現在都是年代了,咱們不興封建社會師徒門派那一套。
我說的那個大師也在網路上搞收費影片教學,按道理,只要花錢看過他影片的人就算得了他的傳授,就算是他的徒弟。我下來後可以和他溝通一下,給他一筆錢,也不多,一萬塊左右,就能讓他認證你是他弟子。
關飛瞠目結舌:“這也可以,這大師也太沒有big了吧?”
丁老闆:“你以為呢,大師也要賺錢啊!”
“大師還缺錢?”關飛抬槓。
丁老闆嘆息著說,咱們挑的用來拜師的大師都是七老八十的。廚房的活兒說穿了得有體力,沒個好身體在灶頭站一天下來扛不住。大師下不了廚房,其實也沒多少錢。這種認證一下就能拿上萬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等你打響了名頭,一年認證他一二十個徒弟,生活過得不知道有多滋潤。
關飛駭然:“還能這樣?老丁,實話跟你說吧,錢我不缺,就是閒得難受,想找個事做。而且,我又確實喜歡做菜。這個拜師錢我來出吧。”
想了想,他又補充:“光拜一個師父不夠,我拿十萬塊出來,我要拜十個師父。”
老丁:“……”
大熱天在廚房幹很辛苦,實在太熱了,又因為有油煙的緣故,不能開空調。
關飛正幹了一個上午,汗水就把衣服給泡透了,估摸裡面的溫度已經達到五十度之高。
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實在忍不住了,就跑到外面街上去乘一會兒涼。
外面也是烈日當頭,地表溫度有四十。可說來也怪,站在毒日頭下,竟讓人有種涼快之感。
苦不苦?苦。
但關飛看著一籠籠包子從自己手下出來,得到食客的讚揚,心中卻感覺充實和快樂。
有時候他就在想,我一億萬富翁跑來幹廚師,我一定是瘋了。
不過,行政大廚這個職業除了讓他愉悅,其實還是挺體面的。
咱們畢竟是大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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