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一直覺得蘇沉是溫潤謙和的形象,性也十分柔緩,不急不躁。看著蘇沉在桌前看書的模樣,杜薇只能想到此間少年顏似玉這樣的話語。
可是剛才蘇沉看著葉南堔時,杜薇覺得蘇沉一直不太有情緒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的憤怒和無奈。但蘇沉馬上低下了自己的頭,不再看葉南堔。
杜薇覺得蘇沉不給葉南堔再治療都沒什麼好驚奇的,葉南堔這樣咄咄逼人的氣勢,碰見了誰,被這樣打聽隱私,都會有些不開心吧。
但看著蘇沉的反應,杜薇覺得,葉南堔的話,又不無道理。難道蘇大夫,真的心有所屬了?是那個送他胸針的女嗎?
葉南堔聽到蘇沉這樣的話,他身上那股壓迫著人的感覺突然間消散全無,葉南堔放鬆地坐在了椅上,看著醫館外的那些樹木,低聲了句:
“蘇大夫的極是,是我們,打擾了蘇大夫。”
蘇沉不再話,也沒有再抬起頭看葉南堔或者是杜薇,他專注於拿出自己的工具,幫葉南堔檢視他的傷口。
過了許久,杜薇覺得自己倚靠在桌上都快睡著了,蘇沉穩重的聲音終於響起,他道:
“公前些日被刺傷時,劍上塗抹了名為斷仙散的藥膏。被刺傷時,只是普通的疼痛感,並沒有太多的並發感受。
但若是沒有及時排毒處理,幾天以後,此散就會發作,由於長時間的沉澱,會從公的血液中開始毒蝕公的血管和皮肉。
這就是為什麼公的胳膊上青紫一片,傷口處會腫高的原因了。”
葉南堔聽到蘇沉這樣,繼續毫不在乎地坐在那裡,他的那些皇室親戚用各種方法想致他於死地,至今他還不是好好地活著嗎。
葉南堔擺擺手,他轉頭看著蘇沉的那些醫藥箱,問到:“不用告訴我是什麼毒,只要幫我治好就可以。”
葉南堔不能讓自己的傷再影響他們的程序了,明明只有三個人,現在兩個人身上都帶著病,他們去京都的路,彷彿不那麼順暢。
完,他脫下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手,放在了蘇沉的桌上,玉扳手在透過的陽光下翠綠剔透,散發著不菲的光彩。
蘇沉看了那枚玉扳手,接著眼睛便移開了,沒有一絲的留戀。蘇沉的臉色沒有一點的變化,他的聲音還是依舊低沉:
“救死扶傷乃是大夫本職,蘇沉不需要別人的錢財來作為行醫的動力和支撐。
我會幫你調變喝下去和敷在劍傷上的藥,你不必擔心。過一些時間就讓你的夫人幫你送過去。”
杜薇一個沒站穩差點倒在了蘇沉的桌前,她和葉南堔之間的氣氛雖然沒有劍拔弩張到緊張的地步,但是怎麼地,也不像是相愛的兩個人啊。
杜薇連忙和蘇沉解釋到:“蘇大夫,你誤會了。我不是他的夫人。我們只是一起結伴去京都罷了。”
蘇沉聽到杜薇的這句話,他的眉毛微微抬了起來,眼神中有些吃驚,既然不是夫妻……那……
蘇沉站起來,他對著杜薇微微彎身,行了個禮眉眼低垂,道:“蘇某冒犯姑娘,實屬無心。還請姑娘恕罪,不要怪罪蘇某。”
杜薇本來就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沈右相把她召回京都就是讓她頂替她那個妹妹,嫁給葉南堔的。
但是她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杜薇就是來改變沈沫白的悲催命運,不讓她再次落去葉南堔的魔爪中。
杜薇看著蘇沉的模樣,連忙也行了個禮,輕聲地道:
“蘇大夫不必太過在意,沫白不會怪罪沈大夫。
沈大夫治好了杜墨的病,沫白已經感激不盡。是沫白給沈大夫添了麻煩。”
葉南堔看著杜薇急於和自己擺脫關系,覺得杜薇一定是神智不清吧,還沒有哪個女人會這麼不屑於和他葉南堔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