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看到門外的葉南堔的叫喊聲,趕緊起身開啟門,問到:“我在,怎麼了?”
葉南堔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胳膊,表情有些猙獰,他喘著粗氣:“劍上的毒,發作了。”
杜薇把杜墨安置好,聽見門外葉南堔和蘇沉的聲音,也走上前去檢視。
看到葉南堔的胳膊上已經青紫一片,特別是臉傷的地方比周圍都略略腫起,裡面彷彿還有血水,葉南堔用手按住胳膊,他的額頭上有細汗滲出。
蘇沉摸了摸那處劍傷,問到:“這處劍傷並不是今天所致?為何會在今天突然發作?”
葉南堔皺著眉頭,不想過多地透露他被追殺的事,只簡略地解釋到:
“前幾天與別人過招,當時並無感覺只當是擦傷,沒想到今天早上起來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蘇沉又看著那處腫起來的傷口,對葉南堔:“你且先進來吧,我幫你看看,也好幫你抓藥。”
葉南堔應聲好,想著進去醫館裡,沒想到眼前發黑,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在門前。
離得最近的杜薇趕緊上去扶上了葉南堔,他可不能現在出什麼事,杜墨的病剛好,萬一葉南堔的劍傷開始發作,那他們就算是被困在這個鎮裡更久了……
葉南堔回過頭看了扶著他的杜薇一眼,把杜薇的手輕輕推開,自己扶著門框走進了醫館裡。
杜薇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是好心,卻還被葉南堔推開。難不成還在為昨天的爭吵賭氣?這葉王爺,當真是器的很吶。
杜薇搖搖頭,決定不和葉南堔計較,跟著蘇沉走到了他的書桌前。
葉南堔坐在了蘇沉的面前,他仔細地觀察著蘇沉的表情,蘇沉素色的袍上那枚紐扣十分顯眼,葉南堔的目光落在了蘇沉的那枚胸針上,他垂下眼,裝作不經意地問到:
“蘇大夫這枚胸針,很是典雅別致啊。”
蘇沉本來皺著眉頭,手放在葉南堔的手腕上,不停地感受著葉南堔不穩定的脈搏,聽到葉南堔的話,蘇沉的手突然徵住了。
他猶豫了片刻,回答到:“叫我蘇沉便好。這枚胸針……是友人所贈。”
蘇沉一句話都不願意多,他完後繼續專注地投入到葉南堔的病情中。
葉南堔那雙眼瞳裡透出有些不一樣的眼色,他不管蘇沉緊緊抿起來的嘴,靠近了蘇沉,細細打量了他的胸針,一副很疑惑的樣,感嘆到:
“這枚胸針,不知是按照什麼樣的嬌花所製成的?”
蘇沉顯然對葉南堔的問題有些不耐煩了,他才是大夫,卻好像在被自己的病人審問。
他收斂眼色,還是淡淡地回答到:
“此花是海棠花,並無稀奇之處。”
葉南堔聽到這句話,他抬起自己的眼睛,看著蘇沉那雙波瀾不驚地眼眸,問到:“如此美麗瀲灩的海棠,怕是蘇大夫的女性友人所贈吧?”
杜薇在一旁,看著葉南堔不停地對著蘇沉發問,句句似有所指,但卻又不露鋒芒,聽起來並無不妥之處。
葉南堔今天這個樣實在是有些奇怪了,杜薇看著葉南堔的側面,他的輪廓深邃,發問時身上透露出一股陰鷙之氣,配上他那張狹長的眼睛,當真是有些懾人。
蘇沉聽到葉南堔剛才的問題,他把手從葉南堔的胳膊上放下來,對上了葉南堔的眼睛,他緩緩地回答到:
“公不覺得自己問的太多了麼?病人應該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的恢複上,而不是打聽大夫的隱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