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綺風頭痛欲裂的睜開眼,望著雪白的天花頂,和繁瑣華麗的吊燈看了許久,才驀然坐起身。
他一身,薄被下也是寸縷不著。
偌大的房間裡,沒看見一個可疑的人影,觀望了好一陣,鄭綺風才裹著薄被下床。
薄被拉開,潔白床單上一抹詭異妖豔的紅映入男人的眼簾。
鄭綺風呆了呆,下意識的皺起眉頭,要想回憶昨天晚上在這房間裡發生的事情。
可是發愣半晌,他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該死的!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只記得自己昨晚從蘇棠那裡借了點錢,換了個地方喝酒去了。至於喝了多少,他記不清了,更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從酒吧裡出來的。
啊嘶——
頭疼!
鄭綺風幽幽的看了那床單上的嫣紅一眼,轉身進了洗手間,快速的洗漱完,然後找到了自己被洗幹淨放在沙發上的衣服。
換好了衣服,鄭綺風便匆匆忙忙的跑出了房間。
因為他昨晚根本沒有帶身份證,所以房間不可能是用他自己的身份證開的,鄭綺風便直接從前臺大廳出去,頭也沒回。
他慫了,不敢去猜想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些什麼。
看見床單上那抹嫣紅時,他承認自己心慌了。
都幹了些什麼?昨晚?
把他送到酒店的人是誰?那床單是的嫣紅是誰留下的?他昨天晚上,真的幹了對不起沈佳歆對不起自己的混事?!
無數的疑惑脹得鄭綺風腦仁疼,他最終期望的,只是自己酒醉後跟哪個女人一夜情了。最好是陌生的女人,這樣的一夜情後,才不會再有任何的關聯。
鄭綺風狼狽走出酒店後,他原本住的隔壁房間的門開了。
一個身穿水藍色連衣裙的女人抱臂走到鄭綺風昨晚住過的房門口,手裡的房卡一刷,門開了,女人走了進去。
房間裡亂糟糟的,床上那抹嫣紅已經幹涸了。
女人緩步過去,傾身伸手,摸了摸那床單上的血跡,嘴角勾起一抹笑。
半掩的房門外進來一個男人,男人皺著眉,看見女人直起身來,不由開口:“秀秀,那小子跑了。”
水藍色連衣裙的陸秀秀回身,眉目微挑,“我知道。他沒經歷過這種事情,自然是要慌忙逃跑的。”
“你昨天晚上跟他……”
男人想說什麼,卻被陸秀秀掃了一眼,立時閉嘴了:“影片收好了嗎?”
“放心。”男人是陸秀秀的經紀人,杜離。
他們昨晚在街頭遇上了酩酊大醉的鄭綺風,本來保姆車都已經開過去了。誰知陸秀秀居然讓倒回去,最終是他下車,把鄭綺風帶上了車。
索性,那個地方沒有監控,夜深來往的車輛也不多,行人更少,這才沒被人注意到。
而這家酒店,是陸氏集團名下的。
陸秀秀來這裡,私密效能得到保證。
所以昨天晚上在這裡發生的一切,知道的,也不過只有陸秀秀和杜離兩個人。
“杜離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陸秀秀揚眉,嘴角勾起的笑意帶著股狠勁兒:“你說沈佳歆有什麼好的?能比我好嗎?”
身側的男人沒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說出口的話就是“在我心裡,你比任何人都要好”。
這些話他不敢說,在陸秀秀的眼裡,他只是陸家給她安排的一個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