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一雙手卻越來越不自覺地哆嗦起來。
“西夏、竟然是西夏……”
焦豫一口氣看完密文,整個人簡直像是蒼老了十歲,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最關鍵的那塊線索終於被補齊了,如果一切都是西夏所為,很多事情也能夠解釋得清楚了。
焦豫捧著紙張,雙手不住地顫抖,突然抬頭問:“薛將軍,那個孩子如今在哪裡?”
“您是問封七?額,這會兒應該是在府中吧,今日臘八節,他應該會留在府中過節的。”
“老夫想見見那個孩子,可以麼?”
“當然可以,回頭我就把人帶過來。”薛承這才反應過來,焦豫當初也是跟著趙熹太子的,說不定跟封七的家人認識。
看這滿身書卷氣的焦豫,薛承又描補一句道:“只不過那孩子從小沒人教他讀書,只學了一身功夫和江湖上的習氣,若是有什麼道不道的,還望焦先生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焦豫聞言瞥了薛承一眼,他這話明面上是在貶低封七,實際上回護之意十分明顯。
倘若焦豫不承諾自己不會跟封七計較,那他估計根本就不會讓封七跟焦豫見面。
“我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一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難道在你眼裡,老夫就是個死讀書只認功名的人不成?”
“哎呦,焦老,您這話就是冤枉我了。”薛承笑著連連擺手道,“我只是怕他剛知道自己的身世,心情複雜,這會兒見面,萬一他說話不中聽再把您氣著,您若是不介意,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焦豫聞言也猶豫起來,起身揹著手在屋裡轉了兩圈道:“既然如此,就先彆著急了,你回去先跟他透個口風,看看他是什麼意思,若是他願意,那再見上一面也不遲……唉,也不知道他父母是哪家的孩子……”
趙熹太子案是焦豫心頭一直無法解開的結,尤其在經過先帝晚年的混亂之後,越發控制不住地想,倘若當年太子沒有出事,肯定不會是這幅樣子。
即便如今他已經開始教導小皇帝了,但是小皇帝無論是資質還是底子,都跟趙熹太子有所差距,雖然態度十分端正,難免還是讓他意難平。
此時聽說太子府的舊同僚還有遺孤在世,瞬間又勾起當年太子尚在時,一群人在太子府講經論道、指點江山的回憶,忍不住紅了眼眶。
“老夫這麼一把年紀,早就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人了,只有這樁舊事,一直擱在心裡無法放下,希望有生之年,能夠讓此案的真相浮出水面,也算是不辜負當年殿下對老夫的知遇之恩。”
焦豫長嘆一口氣,繼續道:“勞煩薛將軍回去跟那孩子說,我並非想將當年的舊案壓在他身上,把他也捲入其中。
“不過只是一個老頭子,對當年的同僚情誼念念不忘,想找個人唸叨唸叨,不然等我死了,這些事兒就真的都要跟我一起沒入黃土,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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