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在西夏的日子,既艱苦又無聊,還有點詭異的成就感。
艱苦在於,吃的東西實在太過單一,每天基本就是花式吃餅,胡餅、蒸餅、幹餅、燒餅……
菜卻單一得很,不是鹹菜就是蒸乾菜,剩下就是牛羊肉。
剛開始吃還覺得伙食不錯,但是一日三餐都是這些東西的話,江景辰就有點受不了了。
他覺得再吃下去,自己每個毛孔裡都要冒出牛羊的羶味了。
而無聊也很簡單,蓉城到底是大城市,又是王府的所在地,雖然如今被慶王佔據跟朝廷對壘,但只要不打仗,對城中百姓的生活其實是沒什麼影響的。
反倒因為慶王把整套班子連帶家眷都帶過來的緣故,使得蓉城這幾年呈現出一種反常的繁華。
江景辰以江家獨苗的身份,在蓉城,除了王府,其餘地方他完全可以橫著走。
蓉城從城南到城北,但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就沒有江公子沒享受過的。
而跟蓉城比起來,西夏的娛樂專案簡直是少得可憐。
尤其如今是冬季,外面天寒地凍的,更是沒什麼消遣可言。
西夏的貴族少年們,每天也只能出去騎騎馬,玩玩冰嬉,再不就是找個毛氈圍起來的地方喝酒取樂。
即便是喝酒,這裡的酒也沒有大齊的品種多,每天不是喝黃米酒就是喝奶茶,簡直讓人膩歪。
而江景辰那一絲詭異的滿足感,卻又恰恰來源於此。
因為年紀相仿,他很快就跟貴族少年們打成一片,甚至開始稱兄道弟。
江景辰將中原的各種玩法傾囊相授,看自己都玩膩了的東西在西夏貴族少年之間得到追捧,讓他的虛榮心大大得到了滿足。
等他再將從蓉城運來的燒酒拿出幾壇之後,西夏這些個貴族少年,一個個兒簡直恨不得想跟他拜把子。
江景辰每天在外面被捧得不知怎麼膨脹才好,醉醺醺地回到住處,還有四胞胎美女把他伺候得跟皇帝似的。
沒有父親的耳提面命,沒有母親的絮絮叨叨,不用讀書,沒人管束。
這樣的神仙日子,若非吃喝上面實在艱苦,江景辰還真巴不得能多享受一陣子。
而江景辰在西夏食不下咽的時候,大半個京城卻都已經為了初味軒而瘋狂了。
夏月初這次依舊走高階路線,店裡隨便一個青菜價都差不多是窮人家一年的口糧錢。
簡簡單單一道炒青菜的價錢,就夠去其他酒樓好吃好喝擺一桌請客了。
這個價位,著實嚇退了不少人。
可是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初味軒在同行其他酒樓掌櫃恨得咬牙切齒中,一二樓天天爆滿,而消費最高的三樓大廳,更是已經被一直預定到過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