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賞花宴結束之後,夏月初隨著眾人出了園子,正準備找自家的馬車,就看到薛壯門口不遠處的馬車旁邊。
她快走幾步迎上去玩笑道:“今天的馬伕怎麼生得這樣英俊?”
薛壯聞言,下意識地朝周圍看了一眼,見左近沒有外人,這才寵溺中帶著一點小無奈地說:“在外頭別亂說,回頭叫那些長舌的聽了去,指不定要怎麼編排你呢!”
他自幼在京城長大,雖說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父親在軍營中度過,但是京城女眷圈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他也時有耳聞。
所以對這些所謂的貴婦人們私下裡的德行,著實不做太多期待。
“那我尊敬的夫君大人,您今日怎麼有時間親自來接妾身回家啊?”夏月初按照自個兒的想象,拿捏著聲音和語氣說道。
說完不等薛壯反應,她自個兒倒是先笑倒在薛壯懷裡了。
“好好說話。”薛壯輕捏她的臉頰道,“晌午時候瑞禾回來說你要跟人比試廚藝,我想成為家裡第一個知道你獲勝訊息的人,所以就跑過來接你了。”
夏月初心道,姜瑞禾才是家裡第一個知道我獲勝的人。
不過薛壯一番心意,她自然不可能說這樣煞風景的話,而且雖然古代七夕只是女兒節,但是前世的時候,七夕都已經被包裝成了本土的情人節了。
所以在七夕這天,薛壯這樣的表現讓她心情十分愉悅。
出來送客的劉冬芸,此時正站在園子門口的臺階上,遠遠看著夏月初跟薛壯在馬車旁邊說話,然後夏月初笑得靠在薛壯身上,而薛壯則是笑得一臉寵溺。
再想想自己,今天裡裡外外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忙活。
而丈夫呢?經過這麼多年的不斷失望,她已經不再奢望他可以幫上什麼忙了,只要不在外頭給自己惹禍,就是阿彌陀佛了。
同樣是女人,為什麼人家就能活得事事順心,自己卻總是在各種崩潰的邊緣苦苦掙扎?
夏月初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今都已經成了被人羨慕嫉妒恨的物件,她高高興興地跟著薛壯回家,洗澡之後還興致頗高地做了兩個小菜,取了一罈五味子酒,跟薛壯兩個人,在自家後花園對坐小酌,最後喝到微醺,才被薛壯抱回房裡。
看著乖巧地窩在自己懷裡的夏月初,薛壯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多想能讓夏月初活得恣意,但是卻總有各種各樣的不得已,拖著她也要一起承受和承擔……
正想著,懷裡的人突然翻了個身,嘴裡含混地咕噥來一句,似乎在抱怨今天的炕怎麼這麼熱,難不成大夏天的還有人燒炕?
薛壯忍不住失笑,快步將其抱進屋內,放在剛剛用井水擦過的竹蓆上。
感受到床上的涼快,夏月初翻身自覺自動地抓過一旁的竹夫人,手腳並用地摟上去,舒服地長吁一聲。
薛壯怕她涼著,趕緊把人抓回來,把叫人特意給竹夫人做的薄布套給繫好。
原本抱著竹夫人正涼快的夏月初,隱約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兒,好像有什麼東西把她跟涼快的東西給隔開了。
她眼睛也不睜開,從鼻子裡發出撒嬌似的哼哼聲,眉頭也皺了起來。
薛壯難得看到夏月初這麼孩子氣地表現,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覺得自己這一天天跟她為了這點兒事鬥智鬥勇,也是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