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軟榻上,藉著燭光細細把玩著髮簪。
夏月初雖然拍的時候毫不猶豫,但此時也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道:“拍賣上買東西,果然還是貴啊。”
“其實以這個髮簪上貓眼石的成色和工藝的精湛,這個價錢也算不得太貴。
我記得當初京城的店裡,鑲嵌著上等貓眼石的戒指,一枚就要賣到一百兩黃金左右。
這支簪子做工這麼精細,而且你細看,這些寶石都不是胡亂湊的,而是經過精心的挑選和排序的,顏色上的深淺是有過渡的,所以才會在燈光下產生這種流光溢彩的效果。
這個價雖然貴了些,但是買的也不算虧。”
夏月初依著薛壯的話,細細端詳了簪頭的情形,見果然如他所說,心裡頓時又歡喜起來。
“我剛才還想,你今個兒怎麼轉性了,竟然捨得花大價錢買首飾,沒想到還是心疼啊!”
“買這支簪子,是因為太漂亮了,我是當真喜歡。費心費力地賺錢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花得痛快麼!”
薛壯聞言微微一笑,並沒有揭穿她。
但是他心裡頭明白,夏月初今日之所以一擲千金,除了因為這支簪子真的好看之外,更是為著之前簡天逸對自己的態度,所以才非要跟他別這個眉頭。
夏月初用餘光看到薛壯一臉瞭然的模樣,知道自己這點小心思瞞不過他,撇撇嘴道:“不就是個私鹽商人家的孫子麼,拽得二五八萬做什麼,家裡的錢有幾兩是他自個兒賺的?看他那個樣子就不順眼,好像天底下就他家有錢似的。”
薛壯真是愛死夏月初這種小脾氣了,湊過去就想繼續下午在拍賣會上沒進行完的事情。
可人才剛靠過去,外面就響起敲門聲,封七在外面揚聲道:“夏娘子,史東史掌櫃帶人把食材送過來了,說都是珍貴食材,需要您過去交接一下,免得出了什麼問題之後大家扯皮說不清楚。”
“蔣昕延那小子,一沾上他就沒有好事兒。”薛壯氣得一拳砸在抱枕上。
夏月初聞言笑著起身,一邊換衣裳一邊道:“他花了那麼多錢買的食材,自個兒怕是除了蛇,其他都不認得,生怕養死了不能用,還不得趕緊送過來。你都洗了澡就別處去了,我帶王樺和沈瑩過去開開眼。”
薛壯卻還是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飛快地換了身日常見客的衣裳,把還沒幹透的頭髮隨意挽起來,陪著夏月初往外走道:“我陪你去。”
史東帶人過來送的東西,一隻鱷龜,三隻象拔蚌,一籠子毒蛇。
籠子裡的毒蛇是尖吻蝮,被民間稱為五步倒,足以說明其毒性之重。
這種蛇,有黑白黃三種,以黃白兩種花色的價高。
此籠中的五步蛇,便只有黃白二色,沒有黑色。
因民間一直都有越毒的蛇越鮮美的說法,所以這種蛇在老饕當中還是頗受歡迎的。
夏月初將食材一一檢查過之後,見所有都活得好好的,也沒有什麼問題,這才叫人把東西收下。
她笑著對史東道:“敢問當日一共幾位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