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哪知沈白卻叫住她,對她道:”我發你一個手機號,是方蒔學校老師的,你直接聯系他問問,有結果再告訴我。“
“好好好。“趙晚晚心有餘悸地連連應下。
沈白將佟影的手機號發給趙晚晚後,整個人頹然地朝後一靠,伸出手掌捂在臉上。
顧西恩,你別出事。
你想怎麼樣都好,哪怕把我這顆心拿去再肆意玩弄一次,你也千萬千萬要給我好好的。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手機再次震動起來,沈白拿起一看,臉上失望的神色閃過,卻仍舊接起來,沉聲靜氣地問趙晚晚:“怎麼樣?聯絡上了嗎?”
“大事不好了沈總!”趙晚晚突然驚慌的語氣,讓沈白的心跟著又往深淵底部沉了幾分,“方蒔的老師說,方蒔從大前天開始就沒有回學校,他家裡人這幾天也沒接到他的電話。沈總,”趙晚晚擔心的聲調帶上了哭腔:“你說方蒔別是遇到什麼壞人了吧?”
“先別急,”沈白冷靜道:“讓他們老師直接報警,順便問問最後一次見到他的同學或者朋友,問一下方蒔都跟他們說了什麼。”
“好的,”趙晚晚慌忙應下,臨結束通話之前,六神無主地問沈白:“沈總,你說方蒔會有事嗎?”
“不會的。”沈白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她,“你按照我說的去辦,不要瞎想。”
江應月那邊回複沈白訊息,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而這一個小時裡,沈白自掛了趙晚晚電話後,就目不轉睛地持續盯著自己的手機,好像稍微移開視線,就會錯過第一時間接到江應月打回來的電話一樣。
“查到了,”江應月也總算是帶來了好訊息,“有酒店的工作人員說昨天下午兩點多,顧西恩從酒店大門出去,走到馬路對面就直接上了一輛賓士etris,至於車牌號,工作人員說離得太遠他也沒看清。陸家那邊,唐祈也找人問了,跟他們無關。陸川蔔聽說你在找人,還特地提出要不要幫忙。”
“好,我知道了。”沈白意外的冷靜反而讓江應月心驚膽寒,他放緩了語氣勸道:“你想開點,既然是上了一輛看起來有頭有臉的商務車,不至於會出什麼過分的事情,說不定還是工作上的事呢。”
“我沒辦法想開,只要一想到他這24小時內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我就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沈白!”江應月突然抬高了聲調,“你他媽既然還喜歡人家,為什麼要分手?苦情戲碼很好玩嗎?”
“不是我要分手,”沈白陰沉道:“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那天早上我絕對不會放他出門。”
江應月噎了一下,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問:“那現在你想怎麼辦?”
“把那家酒店的地址給我。”
“喂,都說沒看清車牌號了。“
“總會有人看到的,”沈白緩緩地說:“只要錢給的夠。“
趙晚晚按照沈白的吩咐,給方蒔的老師打了電話通知他們趕快報警,佟影對待這種事也算是雷厲風行,當即就撥打110跟警察那邊報案並說明瞭情況。卻哪知剛過了半個小時,就收到警察那邊的回複,直接再次跟佟影核對了方蒔的外貌特徵及身份資訊,之後告訴他,就在兩天前,另外一個區接到某個連鎖酒店前臺的報警電話,說有人在他們酒店房間喝安眠藥自殺,現在人雖然在醫院搶救過來了,但尚在昏迷當中,警察也在急切地尋找他的家屬。
沈白火急火燎地驅車一路往那家酒店狂奔,卻半路上再次接到趙晚晚的電話,他定了幾秒,最後還是決定接起來。
哪知,剛一接通就聽到趙晚晚嚎啕大哭的聲音,極具沖擊力地透過手機刺破耳膜,“沈總,方蒔找到了!“沈白剛想回個知道了,就聽她繼續哭著說:”可是,他是偷跑去吃安眠藥自殺去了!警察說送去醫院後雖然人搶救過來了,到現在卻還是昏迷不醒,怎麼辦啊沈總?要不要聯系方蒔家裡人過來?“
沈白驅車靠往路邊,一腳剎車踩下,滿臉驚愕道:“你說什麼?”
趙晚晚抽抽噎噎:“我剛聽到也不相信的,方蒔有什麼想不開的要去自殺啊?沈總,我把醫院地址給你,你要是沒事就先去看看他吧。他的老師和同學們已經在往那裡趕了,我這邊一會兒下班也過去看看他。”
要不是拳頭緊握指甲掐進肉裡還有痛感,沈白簡直就以為自己是置身在夢裡,再或者就是老天爺看他活得太滋潤,故意給他平淡無奇的生活來點多姿多彩的調劑?
早知道一個方蒔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局面,他當時就不該隨口答應對方來公司實習。
都說禍從口出,幾個月前的沈白絕對想不到,自己隨口應下的一件小事,會在幾個月後如同一顆□□一樣轟然落下,給他砸下一個驚天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