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洪浩家門口便能看出,這是一院老房子,清水磚牆都已結滿了苔蘚,建築是典型的關中民居形式,紅木灰瓦,門口蹲著兩尊頗有氣勢的石獅子,門窗之上的木雕美輪美奐,巧奪天工。
整個院落的大門是個捲棚頂垂花木門,開在院落的左上方。
眾人上前叩響吳浩家的門環,不久,就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正是洪浩,他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不過見到歐陽詩詩等幾個老同學,還是開心的笑起來,不過看到左非白,洪浩明顯愣了一愣,喃喃道:“他是……”
左非白笑道:“耗子……當年咱倆一起用氣槍打人家燈泡兒,忘記了?”
洪浩看著左非白的臉,表情從呆愣逐漸變成大喜,一個箭步上前給左非白一個熊抱,叫道:“小飛,怎麼是你,這些年你小子跑哪裡去了?”
左非白雙目有些濕潤,終於感覺到自己離開十年,還是有人記掛自己的。
歐陽詩詩笑道:“耗子,人家改名了,現在叫左非白,你叫他小左吧,他上山當道士去了,剛回西京不久。”
“當道士?”洪浩松開左非白,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不像啊,哪有你這麼帥的道士?想當年在學校,論帥氣程度,我洪浩第一,你就是第二,上山當道士,豈不是太可惜了?大家進去坐,走。”
洪浩將眾人請進院落之中,左非白看到,院子當中立著一座石雕精美的照壁,照壁前種植著些許花草。
洪浩家最出名的,就是一進院院子之中的一顆百年銀杏,一到秋天,銀杏樹落葉,整個院子就如同鋪上一層金色的地毯一般,美不勝收。
而如今正是秋天,眾人轉過照壁一看,卻大吃一驚。
原本雄赳赳氣昂昂聳立在院子中的百年老銀杏,如今竟然光禿禿的立在院中,樹皮灰敗,毫無生氣。
歐陽詩詩訝道:“耗子……你家的銀杏怎麼了?”
“唉……別提了。”洪浩一臉苦澀:“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年來老銀杏越來越衰敗,今年春天所有的葉子都落光了,爺爺說……多半是死掉了。”
“太可惜了吧……這可是你家最大的亮點啊。”馬驍搖頭嘆道:“如此一來,會影響到國家旅遊局的評比吧?”
“可不是嗎?”洪浩嘆道:“我們家都在為這個煩惱呢,而且不光是老銀杏,連庭院裡的植物也是一樣,種啥啥不活,我們都快急死了,唉……真不知道月底國家旅遊局的人來了怎麼辦。”
左非白此時眉頭緊皺,別人不知道,他卻能感覺得出,不知為何,院落之中,居然有陣陣煞氣從西邊襲了過來。
“先不說這些了,你們餓了吧,走,先吃飯。”洪浩道。
席間,眾人也見到了洪浩的家人,洪浩一大家子人都住在這三進院兒裡,一般來說,前院是供接待而用,也可開放給遊人參觀,中院住著洪浩父母這一輩的人,後院則住著洪浩的爺爺,也是洪家的家主洪天旺,以及洪天旺的弟弟,二爺洪天明。
有客來訪,洪天旺和洪天明也出來陪左非白等人吃飯,基本上一大家子都到齊了。
互相介紹過以後,大家說起院子裡植物衰敗的事,眾人都是唏噓不已,還有人說起,這兩年來,連家主洪天旺老爺的身體都是每況愈下,而且家裡也是黴運連連,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