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洪天旺年過七十,須發皆白,滿臉皺紋猶如橘皮,模樣老態龍鐘,身體似乎不太好。
而洪家的家風也像這古老的四合院一樣,長幼有別,頗有古時風骨。所以在洪家,洪天旺所說的話便沒人敢反對。
此時洪天旺咳嗽幾聲,嘆道:“罷了罷了,估計是我今年七十二,一個坎兒,本命年犯太歲,害的洪家也是流年不利,沒辦法啊。”
洪浩道:“爺爺,別那麼悲觀,事情總會過去的,老話說得好,否極泰來嘛。”
眾人連連嘆息,左非白卻道:“洪老爺,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洪天旺聞言,點頭道:“這位小兄弟請說。”
左非白沉吟片刻,說道:“我聽說,咱們院子出現這種情況,並不是今年開始的,所以,和洪老爺本命年無關,或者說……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這位小兄弟的意思是……”洪天旺看向左非白。
左非白看了看洪浩,沒有言語。
洪浩忙道:“諸位,這是我同學左非白,曾經在山上求道十年,學問大著呢,爺爺,說不定小左能幫咱們。”
“當真?”洪天旺渾濁的雙目忽然一亮,忙問道:“左小兄,你發現什麼了什麼?”
左非白見眾人十數雙眼睛巴巴的望著自己,只得說道:“小道覺察……院中有不小的煞氣波動!”
“煞氣?”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
二爺洪天明年約花甲,頭發花白,身體健碩,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
洪天明聽了左非白的話,冷哼一聲道:“什麼煞氣,胡說八道,洪浩,你怎麼有這麼不三不四,信口開河的同學?”
洪浩一聽也急了:“二爺爺,我同學可是好心,什麼叫不三不四信口開河?”
洪天明道:“我和你爺爺雖老,卻不糊塗,我們走過的橋比你們年輕人走的路還多,這幾年的情況雖然罕見,但也不奇怪,你這同學才來一時半刻,屁股都沒坐熱,便說院子裡有煞氣,不是信口開河,又是什麼?我看八成是想敲咱們一筆……”
此言一出,屋子裡的人都有些尷尬,忙看向左非白,替他捏了一把汗。
而左非白此時卻仍不見喜怒,面帶微笑,心平氣和的說道:“二老爺說得對,您是前輩,懂得當然比晚輩多,是晚輩失言了,抱歉。”
家主洪天旺見狀,怒視洪天明:“老二,這位小兄弟遠來是客,又是小浩同學,你怎麼能如此說他?”
“大哥……”
“還不給人家道歉?”洪天旺怒目圓睜,人雖然瘦弱,卻爆發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來。
洪天明不敢怠慢,只得說道:“對不住了,小左同學,我剛才說話重了,不是有意讓你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