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需要考慮的事情相對其他型別的影片較為簡單,策劃案定下來便可以進行拍攝。
韋笙公司新成立不久,廣告片核心表達的便是人性與溫暖。戎松嶽原本只讓申念初一人參與到廣告片中,後來見他有模有樣做出方案開始實施,尋思韋笙不是單純的玩玩兒,因此又在工作室裡找了兩個人幫申念初。
申念初拿著攝影機在韋笙的公司裡來回走了好幾圈,選了好幾個不同的場景。有些鏡頭他讓員工對著鏡頭做採訪,有些則是採用‘偷拍’的樣子,當然還有明目張膽採用第三視角的跟拍。
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如同一個慌神,申念初直覺還沒拍多少,便已經在辦公室裡看不到幾個人了。他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8點多了,“你們怎麼不提醒我?”他轉頭對身邊的同事開口,很不好意思,“耽誤你下班了。”
申念初明天在學校上課,因此手裡的裝置需要在今天結束的時候拿回工作室。工作室距離韋笙的公司有一段距離,而裝置又由同事負責。因此,同事得先回去將裝置以及拍好的內容進行規整存檔,進而才能回家。
來回這麼一折騰,只怕得晚上10點多才能結束。
“看你拍得起勁…”
“剛好我等會兒要回去工作室,”申念初作為一個實習生,實在不好再耽誤正式員工的時間,“要不我把裝置拿回去工作室,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沒關系,我…”
“您先回去吧,反正我也順路。”
同事見他再三強調,索性點點頭,“謝了。”
“沒什麼。”
同事收拾東西剛剛離開,申念初的背後便響起了韋笙的聲音,“你為什麼要回一趟工作室?”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申念初彎腰將地上的裝置收拾起來,放進盒子裡後又說,“你怎麼到這個時間還沒走?”
“我自己的公司,我正大光明的聽。”韋笙走到申念初旁邊,拉開凳子坐下後看著他的眼睛,“至於我怎麼這個時間還沒走…這不是得問你嗎?你怎麼到了這時間還沒忙完?”
申念初一週有三天下午在韋笙的辦公室,韋笙的秘書全力配合,其中一項工作便是將韋老闆外出的時間盡量與這三天下午錯開。韋笙最初不著痕跡的等申念初忙完,裝作湊巧要離開的樣子送他回家。
申念初開學之後時常回家,一是在母親不需要工作的時候陪陪母親,還有就是幾年沒有住宿舍,一時間很不適應幾個人擠在一起。韋笙的要求讓申念初有些為難,他實在不想母親看到有個男人開車送他,因而拒絕了韋笙兩次。
韋笙這閉門羹吃飽喝足,心思一沉便放棄了‘友善’的邀約。申念初搭乘公交回家,韋笙便開車跟著,光是私家車跑公交車道的罰單就沒少開。
申念初滿心無奈,提前好幾站下車後敲了敲韋笙的車窗,“你到底想做什麼?”
“送你回家,”韋笙搖下玻璃,靠著椅背滿眼勝利,“我就準備送你到公交車站,看你下車我就掉頭。”
“…”申念初拗不過他,揉著太陽xue很是無奈,“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沒什麼意義,”韋笙聳肩,輕笑著又補了一句,“我就是看你從我公司直接回家心裡高興。”
“這有什麼高興的?”
“你不回去學校我就高興。”
“…”對話到此,申念初自然聽得明白。
韋笙總會若有似無的提起申念初‘喜歡’的人,點到即止從不可以追問,像是給申念初留下了足夠的空間考量自己的感情。彼時兩人從一開始便靠的太近,進而彼此間的距離有時會讓申念初感到無所適從;此刻因距離刻意被拉開,韋笙提供的空間就像緩沖地帶般讓申念初感到從容。
迥異而平衡的悖論,申念初夾在其中卻不知下一步應該往哪裡走。他無奈嘆了口氣,走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還有幾站路,麻煩你了。”
“不麻煩。”
自打那天開始,但凡申念初出現在韋笙的辦公室,後者便無一例外坐鎮辦公室。申念初偷跑過一次,結果可想而知,定然被韋笙抓個正著。折騰幾次他也累了,對韋笙的行為也放棄了抵抗。
韋笙的身上帶著申念初難以理解的熱情,他曾想這沖動在不斷的拒絕下便會淡下去,可誰知韋大少爺營造出另一種詭異的狀態:申念初不斷抗拒,心裡卻難以控制的思索,甚至帶著期待…韋笙究竟能堅持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