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天,晚飯時分姜遠把車開到了申念初學校附近。他打了兩個圈,最終停在一個高檔小區裡面,距離學校走路10分鐘路程。
“這房子誰的?”韋笙搖下窗戶,抬頭向樓上看了看,“你臨時借朋友的,還是…”
“房子是我的,還記不記得之前學校裡那個小相好…膩歪的時候就在這屋裡。”姜遠停好車,隨手開啟後備箱,“之後房子一直讓左婷幫我看著。”
“…”韋笙揚起眉毛,瞅著姜遠沒吭聲。
“幹嘛?嫌棄我的房子?”姜遠拉開車門下車,一點都不慣著,“要不然你自己找個地兒?”
韋笙勾著嘴角笑,餘光掃了一眼申念初,“你下車幫他搬行李,我使不上力氣。”說完,韋笙拉開車門,下車後看著姜遠小聲問,“左婷知道我回來了?”
姜遠拿出後備箱裡一大一小的行李,“我今天跟她說房子的事兒,肯定要告訴她。但我也跟她說了你受傷幹什麼事兒都不方便,估計她這幾天不會過來。”
申念初低頭盜走姜遠身邊,拉過行李朝著電梯走。韋笙與姜遠在他身後,說話的聲音刻意壓低,“你幹嘛跟她說我受傷了?”這些年,申念初早習慣了韋笙不在他面前說重要的事情,甚至有些電話都會可以避開。想想若是從一開始沒有養成這樣的習慣,是不是後來很多事情都可以有所不同呢?
“你別自以為是了,咱倆打賭…”姜遠倒是不管不顧,還是按著自己的性子來,“你不找她,她肯定不會找你。”
申念初在電梯前站定,而韋笙很明顯不願多說,隨口‘恩’了一句便不再和姜遠繼續這個話題。
姜遠的公寓兩室一廳,面積卻有將近90平米。鬧市區又臨近學校,寸土寸金,價格可想而知。
韋笙進屋後來回走了幾圈,擺弄開關電器,左右檢查。這是他的習慣,申念初也十分熟悉。即使出門住酒店,韋笙也會將房子裡的窗戶、通風口檢查一遍,安全意識極強。
“行了,你這是被迫害妄想症!”姜遠打了個哈欠深了懶腰,松開行李箱後將鑰匙交給韋笙,“電視櫃下面還有一把鑰匙…你就當自己家,有什麼事兒千萬別來問我,自己解決。”
隨著大門開啟關上,送走姜遠之後的兩人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韋笙坐在沙發上,保持剛剛和姜遠說話的樣子,而申念初在整理還屋裡本來亂放的用品後,竟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空氣安靜的嚇人,而申念初忍不住想起無數個兩人獨處的晚上,熟悉卻也對此時此刻的他有些陌生。
“想什麼呢?別楞那兒啊!”韋笙側頭看他,說話的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腰間,“一點眼色都沒有,還不快點過來幫我把皮帶解開…”
“啊?!”
“啊什麼啊?!”韋笙勾著嘴角,氣定神閑開口又說,“我要換睡褲,在屋裡我不喜歡穿著出去的褲子。”說話的同時他靠向沙發背,調整姿勢坐的更加舒服,“我脫褲子怎麼了?緊張什麼?”
“…”
“怎麼?沒替男人脫過褲子?”
申念初反應過來他故意作弄,皺眉與他對視,心情複雜。回想起最初認識的時候,韋笙這些有意無意的撩撥確實讓他很是受用,說不出話的反應與當下如出一轍,可心中的感情卻大相徑庭。
韋笙瞅著他直樂,勾起的嘴角分外好看。申念初這反應讓他甚是滿意,“行了,我也不為難你。沒幫男人拖過褲子,那就把你第一次留著。你開啟我的行李箱,拿一下睡褲。”
申念初將行李箱放倒,開啟後上下翻了翻。
韋笙喜歡在屋裡穿睡褲,他還喜歡將棉質的運動褲當做睡褲,尤其是在腳踝處收緊的那種。比起一般的睡褲少了些拖拉,活動起來也更為方便。
在一起了五年,想要從行李箱中找出一條睡褲太多輕而易舉。申念初掀開幾件蓋在最上面的衣服,很快便鎖定了一條深灰色的運動褲。
餘光掃過箱子角落,一個不起眼的木盒子闖進了申念初的視線中。那木盒子不到拳頭大小,帶著少數民族的花紋,樣式十分老舊,像極了已經放置十年八年的旅遊紀念品。這木盒子申念初曾見過一次,在他第一次和韋笙上床之後的早晨。他對那天的事情印象深刻,每一個細節都記在心裡。可…這盒子怎麼會在韋笙的行李箱裡?
“你知道哪個是睡褲嗎?”韋笙的聲音從他身後出來,打斷了申念初的思緒。
“…”他不再多想,起身走到沙發旁將手裡的運動褲遞到韋笙面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