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對視了一下,緊跟著他走出院子,他們出院時,肖飛已然驅動好車,為他們敞開了車門,三人隨即跳上了車。
肖飛腳下一個油門,開著車子極速奔掠而出,那確實是極速,道路兩旁的霓虹燈如同閃電一般掠過,還好肖飛把控的極穩,開到最後,車子已然飄起來了,卻還是在路線內。
就這樣,十分鐘不到,車子停在了一座廢棄倉庫前,倉庫位於一片荒廢的草場上,頗為荒蕪,正是深夜十分,周邊看不到一個人影,唯有倉庫裡面點燃著一縷微弱的光芒。
看著那縷光芒,馮媛微一挑眉,下意識的去摸口袋,裡面裝著一杆槍,小聲道,“我過去,你們在後面接應”。
“不行”,孟琦隨即阻止了她,我陪你去,其餘人左右包抄。
“你不能去,人家只讓馮媛過去,你去了不是害了亦瑤嗎”,秦楓著急的直跺腳,他從沒這般緊張過,身後的夾克衫都被汗水浸濕了,以他的性子,若不是亦瑤在對方手裡,他早就直接闖進去了。
很明顯,馮媛更認同秦楓的說法,她推搡開孟琦的手,推的有些無情,目光灼灼道,“我沒問題的”。
“我知道你沒問題,但我有問題”,孟琦頗為焦慮的撥亂了頭發,他與白雪交集頗多,自然知曉那個女人的行事,頗為狠毒,這次她拼了性命沖著馮媛而來,馮媛的處境便極為危險。
“給我吧,我掩護你”,肖飛淡淡道,突然向馮媛微一伸手,目光中自有深意。
馮媛愣了一下,恍然的掏出了那杆槍,是的,馮媛與肖飛對過手,上次在京都的射擊場裡,這位初次上手的青年,竟打出了比她還高的分數,讓馮媛頗為服氣,這番她隻身去見白雪,自然由肖飛掩護最為妥當。
孟琦還有些擔心,但看到肖飛那堅毅的神情也就釋然了。
馮媛一個人穿過暗夜,每走一步都頗為小心,而她身後,幾位兄弟都隱入了夜色裡,這夜很深,很安靜,馮媛突然覺得很平穩,很踏實,除了對亦瑤的擔心外,全然沒有其餘雜念。
馮媛追著那縷光芒走過去,靠近了以後,看到了兩個女人,一個自然是亦瑤,她被捆綁在座椅上,另一個馮媛卻認不出來了,直到她將淩亂的頭發撥拉開來,露出了一張傷痕累累的臉,馮媛才看清楚了,正是白雪。
“你怎麼這副模樣了”,馮媛大為吃驚。
這張臉,在監控錄影裡看還好,走進一看,細細密密都是傷痕,甚是恐怖,全然不能與往日那個光鮮女人相提並論。
“都是被你害的”,白雪取出一把刀子,比劃在亦瑤的脖頸處,聲嘶力竭道,“若不是你處處與我爭搶,處處贏我,我能落得如此地步嗎?”。
亦瑤還在昏迷之中,對那把刀子毫無感應,那刀子卻距離她只有幾厘而已,頗為兇險。
白雪舉起刀子時,一位青年已爬上了房頂,在某個角度上瞄準了她,而他瞄準的是心髒。
夜光將青年的衣衫照亮,卻不夠亮,不夠讓人看到他內心承受的傷痕,所以這一回,他一定要保住那個女人。
“你先別激動”,馮媛渾身冒著冷汗,盡量放緩聲音道,“我們談一談,你怎樣才肯放了我的朋友”。
見馮媛有了怯意,白雪突然輕笑了起來,她又抽出一把小刀,扔了出去,正正落到馮媛身前,“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把自己的臉劃亂”,她停頓一下,狠狠道,“我要你和我一樣醜,看那些男人還為你生生死死不”。
看著那把刀,馮媛目光一沉,來時路上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或者白雪是請求庇護,或者為了錢財,沒料到她的要求竟如此簡單,簡單到,就是要了她的容顏。
“怎麼樣,敢不敢”,白雪一再挑釁,指向亦瑤的刀子越來越近。
馮媛拿起那把刀子,很鋒利,卻不夠長,僅僅能把臉劃花,笑道,“即便我如此做了,你能逃的掉嗎?”。
“我根本不想逃,你們怎麼樣都行,我已經這樣了,但我就是要你嘗嘗我的滋味”,白雪的聲音沙啞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