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的夜晚,繁華而喧鬧,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唯有一處被人們繞過去了,那裡站著一位青年,青年的眼眸很淡,淡的整個世界都靜止在他心中,整個世界都靜止在他心裡,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想見見那個女人,問清楚自己究竟是誰,或者,他也不想問了,他就是要站在這裡,守著那一棟高樓。
就似乎守住這一棟樓,就守住了整個天下,肖飛要的天下,從來不是財富和權勢,而是一個家。
守著守著,夜就深了,行人紛紛離去,留下了一夜的寒風,和他投射在夜風中的孤單背影。
“我們回去吧,肖小哥,起風了”,自從峰會結束後,陳懷就跟在肖飛後面,看著他心情低落,便始終憋著,沒說一句話。
肖飛抬起頭,目光落處卻不是陳懷,而是徐浩,面無表情道,“帶他回杭州吧”。
那淡漠的語氣,是命令,而非商量,是的,若肖飛是楊心萍與黎喆的子嗣,便是陳家的仇人,陳懷跟著自己亦沒有好處,況且,在友情與親情之間,肖飛已做出了選擇。
“我說肖小哥,這可就是你不對了,小情懷如此待你,你怎麼就這麼絕情絕義哪,胖爺都看不過去了”,徐浩咧嘴說道。
“因為,我是個不詳之人”,肖飛淡淡說道,若一個人的誕生,導致了一場悲劇,那他自然是個不祥之人,他想起了老管家那句話,似早就是一個暗示,只可惜,他明白的不是時候。
“不是的,肖小哥,我不信你是什麼私生子,這怎麼可能”,陳懷一把抓住肖飛的手腕,拉著他往外走,“走吧,我們回酒店,我帶你回酒店”。
肖飛沒有回應他,靈活的一個反轉,掙脫開陳懷的手,再次對著徐浩道,“若你不帶他離開,明天的峰會還會面對更多質疑,或者,羅縉出手對付他,我是決然不會插手的,你應付的過來嗎?”。
這一席話,很冷,卻很現實,徐浩一個激靈,差點罵娘,他終究忍住了,“靠,算你狠,你丫等著,咱們杭州見”,徐浩狠狠的扔下一句話,強行拉著陳懷離開了。
陳懷身子板弱,便難以反抗,他也無力反抗了,因為肖飛的話太冷,冷到傷透了他的心。
陳懷和徐浩走後,肖飛的心才獲得了安寧,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安寧,他淡漠的站回原地,抬起頭,繼續守著那棟高樓。
就像,那便是他的使命,還好,沒多久,另一個人又過來了。
“我不喜歡你的背影”,馮媛穿過暗夜,站到他身前,將一件棉衣披在他肩膀,緩緩道,“這背影太孤單了,你如此優秀,不該這樣對待自己”。
肖飛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甚至,微微閉合了雙眼,他的眉眼自來俊俏,一閉一合,便連月光都遜色了。
月光遜色了,躲入雲層裡,馮媛便看不清他的容顏,索性在他身邊坐下,“知道嗎,我只給兩個男人披過衣服,一個是他,一個是你,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會讓女人心碎”。
馮媛口中的他,自然是韓墨,而那個心碎的女人,又是誰哪?
肖飛身形一顫,猛然睜開眼,眼眸中的星辰四散向各方,猶如光火迸射,“亦瑤,她隨你來了?”。
他知道亦瑤來了sh,更知道,她是以秦楓未婚妻的身份過來的。
“怎麼,你希望亦瑤過來?”,馮媛抬頭看向肖飛,伶俐的目光,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間的激動。
“她不該來”,肖飛淡淡道,他用四個字,便輕易總結了這段不可道盡的情緣,頗為冷漠,卻真的不冷漠。
“你也不該來”,馮媛說道,目光銳利起來,“你可知道面前這棟樓裡,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你,他們都在咀嚼你與楊心萍的關系,等著你做出很多的錯事”。
肖飛收斂了神情,恢複瞭如水般平靜,緩緩道,“我不在乎”。
他是真的不在乎,馮媛從那淡漠的眼眸中,似乎看到了一條蜿蜒的溪流。
“這麼說,你相信於秀娟的說法了,認定楊心萍就是你的生母了?”,馮媛嘆了口氣,說道。
肖飛想了想,微一點頭,又一搖頭,淡淡道,“但我不是她指派進實驗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