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想起了什麼,看向秦楓,問了句,“請問你是?”。
是的,他早該問清楚青年姓名的,先前想盡快打發了他們,便沒有問,而今,他突然很想知道,這位與衛清水交好,又讓自己無話可說的青年,究竟是誰。
“秦楓,秦氏集團,營銷事業公司的總經理”,秦楓隨意道。
“哈哈,原來如此”,謝文濤釋然一笑。
半年前,他去過一次京都,眾人皆以為他去那裡,是參加一個醫療公益活動,卻不知活動之餘,他走進了一棟別院小居,見了一個人,一個曾幫扶他多年,對他影響極大的人物,也是他最為敬佩的人,便是王遠義。
在與他的交談中,謝文濤瞭解了京都的制藥行業,在青年俊傑中,他聽聞了三個人物。
第一個是肖飛,醫藥領域新一代技術的領袖人物,其次是馮媛,華太集團最耀眼的明珠,最後就是秦楓,王遠義對他的評論很含蓄,是個很值得被期待的青年,在性情上略有保留,謝文濤不甚理解他的用意,今日看來,這位青年真真讓人難以描述。
“好吧,那你們究竟為何而來”,知曉了青年的身份,謝文濤反而輕松下來。
“我們其實是來見小阿玉的”,亦瑤說道,語氣裡略帶了些緊張,“我們聽說他妹妹生病了,很關心,想來看看他”。
“阿玉”,謝文濤微一挑眉,“你們認識他”。
亦瑤猶豫一下,咬著嘴唇,“不算認識,只是給他畫過一幅油畫”。
“這樣啊”,謝文濤對亦瑤微一點頭,又看向秦楓,“你呢,也為此事而來?”。
秦楓想了想,說道,“沒錯”。
謝文濤沉默一笑,這幾年,庭院的門廊阻擋了不少訪客,他們多為商人,以制藥領域居多,來此的目的千篇一律,令他不勝其煩,哪裡如同眼前這兩位青年般,幹淨,耿直,還有些小可愛。
心意至此,謝文濤突然感到一絲欣慰,將面前的那一杯清茶喝了下去。
他喝的開心,秦楓卻等的著急,微惱說道,“喂,您是不是該帶我們去見他了,光顧喝茶可不好”。
“......”。
五分鐘後,在通往暖棚的青石路上,一抹夕陽落下,餘暉散在了一行人身上,將他們的身形拉的極長,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
很可惜,他們來時,阿玉趴在臺桌上睡著了,他的小臉帖服在書面上,很稚氣,很可愛,手裡還握著一根鉛筆,筆頭很短,被削剪過很多次,仍舊沒捨得丟棄。
屋內的空間有限,亦瑤只在裡面待了一會兒,沒有叫醒他,幫他關掉了臺燈,披上了一件衣服,在桌角裡給她留了幾包糖果。
出來時,秦楓守在門口,探頭看進去,“怎麼樣”。
“在睡覺”,亦瑤噓了一下,輕聲道。
謝文濤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對眾人比劃了一下,大家都隨他離開,在不遠處的柴房停下。
亦瑤心情有些低落,倚靠著門口坐下,雙手託著下巴,“他的家人都沒有了嗎?”。
“沒有了”,謝文濤想了想,說道,“或許有,但他們放棄了責任”。
“那他們怎麼辦?”,亦瑤說的是他們,便包含了阿玉的妹妹。
謝文濤抬起頭,猶豫一下,“阿玉會陪我待在這裡,他妹妹需要長期在杭州接受治療”。
“他妹妹是什麼病,嚴重嗎?”,亦瑤問道。
“腫瘤,需要手術處理,術後還要配合藥物控制,可能會有些危險”,謝文濤回答。
“什麼叫可能”,秦楓挑眉說道。
“有些因素無法控制”,謝文濤微一思忖,“比如,從醫藥方面來講,院方還在研究術後的控制方案,傳統藥品目錄中沒找到更好的選擇,會有些期待”,謝文濤停頓一下,看向秦楓,“你應該也知道,華太集團與杭州醫藥大學正在聯合研發一種新藥,如果能夠成功,那孩子治癒的機率會提高3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