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財務部的辦公室裡,旋兒興奮的推搡開桌上的單據,快步踱到視窗,花痴的眺望過去,“就是這個哥哥,我沒騙你吧,很帥的,太帥了”。
旁邊的女孩,小臉微紅,目光中泛起了片片桃花,“是啊,真的和那個明星很像哪”。
樓下,肖飛打了個噴嚏,將衣領收緊了幾分,抬頭望向高處,總覺得有人在唸叨他,卻只看見了漫天的雪花。
“終於下雪了,亦瑤一定很喜歡吧”,肖飛不自覺的想起了她,然後呆愣了幾秒鐘,最近,他反而更容易的記起她了。
王碩拍了他肩膀一下,將他喚醒,“你在大廳裡坐一會兒,我上去看看,母親不在辦公室,手機也沒人接”。
“不用找了,我在這兒”,楊心萍從走廊裡站出來,黑色風衣襯著一張蒼白的臉,目光從肖飛身上一掃而過,嚴肅,冷漠,拒絕,周邊的員工均躬身退讓,十米開外,再無他人。
肖飛也看向她,平靜的眸子裡,微有波瀾,無疑的,這女人很美,若不是那繃緊的面容,戒備的姿態,她還會更美,絲毫看不出歲月侵蝕的痕跡。
第一次謀面,是他來山泰找王碩時,23層的電梯口,她從他身邊走過,氣場強大,壓迫性極強,有個小姑娘提醒他低下頭,退後一步,他照做了,而今,沒有人提醒他,他也不想低頭了。
他的凝視,盡數落在了楊心萍眼裡,恰是她最熟悉,最深惡痛極的,與那個男人極為相似,楊心萍甩了一下風衣的裙角,側過身,面色逐漸暗淡。
王碩看出了她的不悅,用胳膊肘戳了肖飛一下,恭敬道,“母親,我們有點事情想請教您,這裡不太方便,咱們移步辦公室聊吧”。
“不必了,有事找我助理談吧,我有事先走了”,楊心萍說道,她一向說走便走,不帶任何猶豫,今天,她的腳步卻沒能邁開。
很快的,一個男子阻在了她身前,坦然,倔強,期待,一張可謂美麗的面龐上,掛著一份超越年齡的滄桑。
“您可認識我?”,肖飛問的幹脆利落,無可迴避。
楊心萍愣了一下,即便是王遠義,也不曾阻攔過她的行動,於是,她的神情從憤怒,變成惘然,“我當然認識你,肖飛,杭州醫藥大學的高材生,醫藥領域的重點培養物件,榮獲多項科技創新傑出人才”。
她的言語很冷,比大廈外飄零的冰雪還冷,分明是在贊許一個人,卻更似在嘲諷他,聽的王碩耳根刺痛。
肖飛卻全然沒在意,依舊站在那裡,與她有半臂之距,手微微攥起,目光中升騰出一股情緒,又被壓的很淡,“是您一直在資助我,為什麼?”。
這一句,便戳中了楊心萍的心事,她的眼神一凝,回身望了一眼王碩,面色較先前更為難看,她想起了壓在抽屜裡的檔案,不安全感頓生。
“我資助的人很多,不過,若早知道你會為華太所用,我還真要考慮考慮”,她心裡淩亂,嘴上卻強硬幾分,抱臂而站的姿勢,更顯得距人於千裡之外。
王碩最瞭解母親的脾性,這些年,每當楊心萍作如此態度,他定會謹言慎行,再不敢有任何主張,於是,他便想阻止肖飛,他清楚,今天並不是最佳時機。
而肖飛只是一揮手,將王碩擋在了一旁,此刻,沒有人能攔住他,等待的多年,內心飽受折磨,所有尋所和試探,都一無所獲,這終於迎來的希望,他怎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