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裝滿了樹皮的卡車和一輛裝水泥磚的大卡車迎頭相撞,裝樹皮的卡車橫著側翻在路中間,將整條路都被擋住了大半,而另外一輛也斜在公裡上。於是除了腳踏車和摩托車之外,什麼車都無法通行。
他們到事故現場的時候,警察還沒來,120也還沒到。前面的車子也僅有十幾輛,看來是剛發生車禍不久。
李晟看到前面有人在施救。看著應該是前面那些車輛的司機。他們好像是在看能不能將那兩個司機救出來。
他對陳博說:“我們也去看看。”
陳博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這樣的車禍,最好還是等120來才救人。司機受傷很可能有內出血,施救不當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李晟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解開安全帶,拿了一瓶沒開過的水開啟車門說:“至少讓傷者知道有人會救他。”
陳博也不是沒有同情心的。他翻了一陣車裡的儲備箱,拿出一瓶藥才下了車。
“什麼東西?”
“雲南白藥。”
雲南白藥對止血有很好的效果,就算是內出血也一定的作用。這個李晟也知道。
兩人快步走向兩輛車。看過兩輛車之後,兩輛車的車都損毀都很嚴重,不過幸好兩個司機都還活著。不過另外一個人就沒那麼幸運了,他應該是從運樹皮的車子被丟擲去的。頭都已經變形了,白的紅的看著都讓人惡心。不用想,那人肯定是沒救了。
運樹皮的卡車司機已經昏迷,滿臉滿頭是血。但看他胸口還有起伏,但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的狀況,又有一條腿被座椅卡住,先趕來的人也不敢動手強行弄他出來。李晟看他的臉並沒有伏著,又感應了一下,發現他的頸椎沒有折斷,但是雙腿被卡住了,肋骨也斷了七八根,頭部的外傷很嚴重,額頭上被玻璃劃開了好幾公分的傷口。
他將破碎的擋風玻璃掰下,然後伸手對遲疑著陳博說:“白藥。”
“他傷得很重,別動他。”
李晟說:“他的腳被卡住了,肋骨也折了好幾根。頭上的傷口出血很快,可能是劃到血管了。必須止血。”
陳博將藥瓶交給他。
他接過就貓著身子探進駕駛室,擰開礦泉水小心地將司機的傷口沖洗幹淨。他沒敢用太多的水,怕弄濕了他的衣服。現在正是冬天,氣溫已經相當低,失溫對於一個重傷者來說,也許比小量失血還嚴重。
小心洗幹淨傷者的傷口,不過傷口很深,鮮血一下又流滿了整張臉。
看傷者依然昏迷著,李晟知道這司機頭部至少也有很嚴重的腦震蕩。要不然也不會被冷水洗臉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顧不得其他,但是傷者的血流得太快,他將雲南白藥撒到傷口,根本無法止血就被沖走了。
他遲疑了一下,控制著空氣將傷者傷口附近的肌肉用力壓住,看到傷口果然不再流血,他馬上將白藥倒到傷口上。
然後控制空氣將傷口的血液中的水分抽走,讓傷口的藥凝結下來。然後他才慢慢松開對傷口附近肌肉的壓迫。完全松開後,他感覺傷者的血依然透過了之前被壓迫的血管,但沒有再次將要藥沖走。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爾後,他又發現傷者的呼吸好像變得困難。他猜是因為肋骨斷了太多,胸腔的支撐力不夠,傷者的呼吸變得無力。
如果不扭轉這種情況,傷者也許等不到救護車來就死了。
他未必沒有辦法,但他不敢保證能成功。一時之間猶豫著不知道怎麼辦。
看著傷者呼吸越來越短促,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他面前死去。他控制著空氣,小心地從傷者的肺部和身體外表兩面慢慢壓住斷骨,不讓輕易發生大的位移。然後慢慢扯東肌肉,讓傷者的骨頭複位。
當他聽到幾不可聞的陸續幾聲咔嚓聲。他知道這個事情成了,才吐了一口氣。這還是他第一次運用對空氣的控制做這樣的事情。幸好沒有出錯。
他又感應了一下,發現傷者骨頭都對接好了。是不是完全正位,他無法確定,但至少傷者的呼吸順暢不少。
他能做的就只是這些,如果有傷者有內傷,他就真的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