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身上的毒素也已經開始發作,剛才在李晟懷裡的掙紮已經停了好一會。不知道是認命了還是在另想逃脫的辦法。
李晟看到她這樣,心知不想辦法的話,這個女孩也許會死掉。而他也一樣。
他感應了一下,土著人被樹木遮擋,他們要搜尋,距離還有三百來米。他坐在地上,小聲說:“我先將毒血放出來,如果土著人上來了,開槍,讓他們不敢太靠近。盡量不要傷人。”
託馬斯看了他蒼白的臉一眼,點點頭,然後摸到前面十多米遠的一顆大樹背後。李晟知道託馬斯是不想在和土著人周旋時他受到土著人的流箭威脅。
他用小刀將傷口附近的布料割開,然後在傷口處開了一個三寸長的十字傷口,然後用手擠壓傷口附近,讓毒血流出來。但是也許是時間已經過去太久,毒素已經深入這條腿的神經節。
他忙了一下會,身上已經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他看了一眼已經不再驚恐,卻露出絕望眼神的女孩。看來這女孩也知道這毒箭的毒素厲害。
可是他還真的不想死。他焦慮了一會,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他不是可以控制風麼?
他不管是不是有作用,用盡全部精神,在傷口處形成一個高速運轉的旋風。旋風越來越快,翻出呼呼的輕聲,地面的一些枯葉都被捲了起來,飛出一兩米遠。
而他的傷口開始湧出大量的血。
李晟一看這的有效,一咬牙,將止血帶解開,他只感覺大量的血液沖過血管,向傷口湧出。不一會,傷口形成一道小小的噴泉,高度達到一米多。
時間過了十多秒。他才將旋風解除。感覺到傷腿好像沒有那麼疼了。這證明毒素排出了不少。也許這得幸虧毒血被壓在傷腿。這些被排出了,身體內的毒素就少了很多。
他將傷口包紮好。
抬頭看向那個女孩。結果發現那個女孩瞪大了眼睛看著的他傷腿,好像是看到了上帝似的。
他知道剛才的情況讓人很無法相信,但是他也顧不得血多。同樣施為,將女孩手臂的血放了不少出來,然後包紮起來。奇怪的是,女孩並沒有任何反抗,任由他施為。
李晟看她依然軟軟地躺在自己懷裡,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覺得她中毒可能比較深,已經沒有什麼力氣。
“砰砰”兩聲槍響,讓李晟知道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他對託馬斯說:“託馬斯,我們走。”他感應到土著人已經逼近到距離託馬斯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了。如果在這樣下去,託馬斯會包圍的。到時不是託馬斯死就是那些土著人亡。他不願意看到那樣的結局。
他喊完這話,看著女孩有點猶豫。不知道是該將她留下還是帶著走。留下的話,那些土著人也許就不會再追著他們了。但是不知道她身上的毒還會不會致命。
剛才的急救可能已經將她的毒緩解了一下,但她還是個小孩,抵抗力未必能及得上成人。現在也許已經比剛才好轉了一些,但也許只是會讓她多承受幾天的痛苦才死去。
看到她蒼白的嘴唇,他一咬牙,依然將她抱起來,在託馬斯過來後,又開始逃跑。
而這次他們逃跑的路線並不是直線,而是按照來的路跑。
因為他們需要過不少的小河。只有按照原先的路跑才能安全而快速地過河。當他們逃離土著人比較遠之後,土著人也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他們得到休息的時間。不過他們也知道土著人並沒有停止追蹤。他們被追蹤了一整天後,才在沒有發現土著人追蹤的痕跡。
託馬斯看李晟跑了一整天,雖然臉色發白,但一直能堅持著,也知道這一次,李晟可能不會有事了。在李晟放血的地方,他也聞到濃濃的血腥味,更看到地上大片的血跡。對於這個老闆,他覺得越來越神秘。
他看那個土著女孩一直讓李晟抱著走,他擔心李晟會受不了,想接過來讓李晟休息一下。不料那女孩竟然雙手抱著李晟的脖子就是不放手。
其力氣之大,李晟都懷疑這女孩的毒是不是已經完全解了。
開始的時候在逃命,李晟倒是沒有怎麼在意,但是現在暫時安全,女孩身上還光著,他抱著的時候難免會觸碰到敏感的地方。
女孩雖然還只是十來歲。但胸口也開始發育,身體更加是軟趴趴的。一雙已經不再恐懼的大眼,總是像小鹿一樣看著她。
他覺得自己就快變那啥控了。所以他找出自己的一件襯衫將土著女孩包了起來。雖然單薄的襯衫也擋不住體溫,但好歹也是隔了一層布。
兩人也不敢掉以輕心,緊趕慢趕地又走了一天,在快日落的時候終於走出了叢林。
已經透過衛星電話得到訊息的安東尼和巴布林都趕了來叢林邊沿。
看到李晟抱著一個寬大的襯衫包裹著的黑發女孩,安東尼一愣:“李,你這是搶親回來?”
女孩有著印第安人的黑色長發,和黃色面板,但是她的臉卻像是混血人那樣的尖下巴瓜子臉,另外瞳孔裡的藍色,也讓人懷疑這是混血兒。混血兒都是很漂亮的,這個女孩兒既有那樣的特質,臉上的五官輪廓比黃種人立體而且精緻。
安東尼還真的懷疑李晟是不是因為憋得太久所以將這個女孩給搶了回來。
李晟走出叢林後,感覺雙腳有些發軟,苦笑說:“在開玩笑之前,能快點送我回去嗎?我覺得我能睡上兩天兩夜。”
“李,你還不能睡。”託馬斯知道李晟在發燒,那是傷口發炎了。“你得看醫生。還有你抱著的女孩也是如此。”
他們身上不僅傷口發炎了,還中著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