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夜叉族弄了條小船,裘全負責烹調,一路上可以吃到熟食,桃仁的境遇比之前好了許多,不過依然是前路茫茫,生死未蔔。
他希望木壽星能再次趕來,卻杳無影蹤。
夜叉族這次航行速度很快,不幾日已經進入大海深處,放眼望去,茫茫一片湛藍,桃仁只知道大概方向是往東北而行,具體到了哪裡已經不知道了。
海洋時而平靜,時而顛簸,同樣的日升月落,在海上看來更加壯觀,海天相接處時而變幻出奇妙景象,高樓皇宮,絢爛輝煌,美得令人窒息。
桃仁此時無可奈何,只有隨遇而安,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偶爾與裘全說說話外,大部分時間都在觀看雲錦中記錄的山海圖,裡面畫著各種各樣的怪獸,海域圖,地形圖等等。
他在一張南海異域圖邊角上發現了一處鳳凰標記,猜測多半就是五鳳羽衣的藏匿地點,可奇怪的是,第二天又在另外一張北海冰原圖上也見到了相同圖案。
桃仁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五鳳羽衣有兩件,一件在南海,一件在北海?又或是大禹當年對地點也不十分確定,所以把兩個可能的位置都畫了出來?可為何距離會相差如此之遠?”
他這段時間心無旁騖,對各種圖形看得多看得熟,漸漸都記憶了下來。
他的傷勢也基本痊癒,功力逐漸恢複,每日偷偷練功,只要再過月餘,打倒十幾個夜叉就不在話下,打算著到時候搶條小船,帶著裘全回歸中原。
數日後,他正躺在船邊睡覺,裘全忽然叫醒他,指著天空道:“小桃仁,快看!”
桃仁揉揉眼睛,頓時大驚,周圍潮濕陰暗,高空中凝聚著厚重綠雲,幾乎完全遮蔽了日光,只有零星灑落,斑斑點點,在海面上形成無數奇妙光暈。
桃仁道:“這難道是雲彩?”
裘全道:“不是雲,是樹葉,你仔細看。”
桃仁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遙遠的前方,從海面伸出一根巨大的黑色柱子,筆直聳入雲霄,高的望不到頂,成片的樹葉以它為中心向外延展,鋪天蓋地,無有邊際。
桃仁忽然起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正是他屢次夢到過的景象,一時呆住,喃喃說道:“難道這是真的?”
裘全道:“當然是真的,這就是東海神樹。現在已經萎縮了不少,記得數年前,它的葉子還能再往西覆蓋十幾裡地呢。”
有兩個夜叉指著神樹咕嚕哇啦說了幾句,裘全也咕嚕著和他們對話。
桃仁問道:“他們在說什麼?”
裘全道:“他們說看到神樹,就意味著快到家了。其實這裡本是神木族的地盤,他們是東海最大的部族,不過隨著神樹萎縮,神木族實力大不如前,逐漸被海族和五鳳族侵佔了許多海域。十幾年前夜叉族還是他們的下屬,如今已經投靠了海族。”
桃仁摩挲著脖子上的飾物,心想:“他們都說我脖子上的這東西是神樹之精,不知道和這棵神樹到底有什麼關系?”
前方出現大島,夜叉族人高聲歡呼,爭先劃船,不多時上岸。
島上炊煙嫋嫋,茅屋鱗比,一片喧嘩熱鬧之聲。
裘全道:“這裡是夜叉族在東海的大據點之一,總算可以休息了。”
此時滾雷對桃仁已經不很防備,身上繩索都已除掉,桃仁可以在近處四下走動。
他探索了全島,尋覓著藏身之處,為以後逃跑做準備。
快天黑時裘全找到了他,領他吃烤肉,喝果汁。
裘全道:“滾雷頭領挺喜歡你,知道嗎?”
桃仁苦笑道:“可沒少揍我。”
裘全道:“知足吧,你能活到現在就不錯了。過會我帶你到她屋裡,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千萬不要反抗,懂嗎?”
桃仁對他的話感到奇怪,問道:“裘全叔,她會讓我做什麼?”
裘全面容尷尬,起身領著他往島中央最大的一座茅屋走去,想必就是母夜叉滾雷所居。
周圍都是夜叉族人,圍繞在一堆堆篝火旁,手拿棍棒,歡歌舞蹈,聲調狂野而豪邁。
裘全忽然問道:“你有沒有相好的女孩子?”
桃仁愣了一會,才道:“有啊,好幾個呢,紅果,小雨,二姚,都是我的好朋友。”
裘全道:“不是朋友,我說的是那種關系,就是很好的那種。”邊說邊來回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