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巖道:“那就請大帥將後續的戰略告知鄙人,鄙人立刻回國,請陛下出兵,共擊貫匈。”
皇濮道:“皇某已讓師兄師姐分別出使妖國和靈國,此時大事已成,我意,三月之後,我三國將舉全國之力,共擊貫匈。介時,請千水國佯裝相助貫匈,混進貫匈軍中,待戰起,反戈一擊,定能大獲全勝,此戰勝,則我四國大事可期矣。杜兄以為如何?”
杜巖抱拳深深一拜,道:“甚好,既如此,杜某這便回國,與陛下商議此事,只等秦國進兵如何?”
皇濮道:“大善。”
杜巖走了,急不可耐的走了,他走了以後很久,皇濮一直端坐堂中,喜形於色,最後竟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恰在此時,房勇入內,發現常年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帥此時竟如此暢快,於是不解的問道:“大帥,不知何事讓大帥如此開懷?”
皇濮笑道:“哈哈,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誠不欺我矣,哈哈,有千水國相助,此戰,此戰……”
見皇濮突然不說了,且神色間的高興也突然間沒有了,瞬時間便恢複了往常的古井無波,房勇更加不解,追問道:“此戰怎麼了?”
在房勇的不解中,皇濮的目光漸漸的變冷,四周的空氣也漸漸的變冷,冷的身為八星戰師的房勇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忽的,皇濮猛地站起身,寒聲道:“孔興嘉欺我,孔興嘉欺我啊,房勇,去,快去追殺杜巖,一定不能讓他活著回去。”
房勇一愣,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且大帥不是和那杜巖交談甚歡嗎,此時怎麼又要去追殺他了,就在房勇愣神的功夫,猛地聽到皇濮的一聲大喝:“愣著幹什麼,快去,杜巖不死,你也不要回來了。”
房勇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刻轉身,快步離去,可還沒走出城主府,卻又聽到皇濮的大喝聲:“房勇,回來。”
房勇的詫異更甚,這般的朝令夕改,可不是大帥的作風啊,可帥命不可違,只能快步回到了大堂,見到皇濮後立刻問道:“大帥,怎麼了?”
就在這短短片刻的時間,皇濮的喜色消失了,怒火消失了,備份也消失了,他看著著急的房勇,溫和的笑道:“已經晚了,你追不上他的,既然追不上,那就不追了,由的他去吧。”
“大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房勇著急的問道。
皇濮倒是雲淡風輕,無所謂的道:“沒什麼,只不過本帥中了那孔興嘉的計,將我方的戰略計劃全部洩露了而已。”
房勇聞言,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那可如何是好?”
皇濮道:“無妨,你且退下吧,記住,千萬不要試圖去追擊杜巖,也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第三個人,對於此事,本帥自有謀略。”
房勇躬身應諾,便退下了,大堂中再次只剩下了皇濮一個人。
皇濮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的抿著,細細的品著,良久,深深的吸了口氣,自語道:“孔興嘉好計謀,杜巖好膽略啊,以千水國之名降我防範之心,以光明磊落得我信任,以我之急需誘我貪心,,以我之貪心取我意圖,環環相扣,滴水不漏,若不是你們忽略了一點,皇某倒真的被你們騙了。也許你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吧,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們太過輕利了,緊憑我皇濮一家之言,誰敢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去搏那一個未知的前程,這是你們唯一的漏洞,所幸,皇某已經有了覺察,爾等想要如願,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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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巖果然沒有回千水國,出了伐北城之後,待確認沒有任何人跟蹤後,便冷笑著進入了貫匈軍營,很快便見到了孔興嘉。
中軍大帳中,孔興嘉屏退了左右後,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杜巖:“杜兄,如何?”
杜巖笑道:“大事可成矣。果然如大帥所料,皇濮確實想要白鷺平原,秦國也確實聯合了妖國和靈國,他們約定,三月後舉三國之力對大帥群起而攻之。”
孔興嘉道:“皇濮可同意了杜兄的聯盟之請?”
杜巖道:“哈哈,同意了,他讓我千水國引兵假意相助貫匈,待戰起時反戈一擊,對貫匈四面夾擊,用心險惡啊。”
孔興嘉又問:“那麼,杜兄覺得,皇濮深信不疑的機會能有幾成?”
杜巖笑道:“杜某在路上特意耽擱了些時間,就是想要看看那皇濮能不能反應過來,可結果是,杜某未見任何追兵,由此可見,皇濮上鈎的可能性最起碼有八成。”
聞言,孔興嘉終於放下了心,寬慰的道:“甚好,三月之後,此戰將止,杜兄放心,待此戰勝,孔某必定會請求我國皇帝陛下從此與千水永結盟好,且會出兵助千水攻取妖國。”
杜巖笑道:“大善,多謝大帥。那麼大帥以為,此戰,我千水國應該出兵多少合適?”
孔興嘉沉吟一番,道:“孔某以為,五十萬軍為最佳,少了起不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多了則怕那皇濮起疑心,杜兄以為如何?”
杜巖道:“好。杜某這便回國,整頓軍馬。”
杜巖走了,孔興嘉端坐案後,同樣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的抿,細細的品,良久,自語道:“皇濮,你雖為天縱之才,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此戰,你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