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險地,便是不適合修士生存的地方,譙明山顯然便屬於是這種地方。這方圓千裡,終年雲霧繚繞,不見日月,另成乾坤。山中多草木,多巨樹,多兇獸。
這裡,可以使用法力,但是不能法力外放,只能用於溫養自身,修士在此,自然會有諸多限制,比如說,不能飛行,不能使用小法術等等。只能將自己的法力蘊含於自己的拳腳兵刄,用於自保。
與別的修士相比,此地的限制對拓拔槐四人的影響就微乎其微了,因為他們自從開始修煉之始,便很少使用什麼法術,都是以自己的拳腳招式對敵,久而久之,早就習慣了。
四人已經在這譙明山轉悠了一月有餘了,但還是一無所獲,連個活人都沒見到,反而遇見了幾個死人,偶爾還遇到幾只兇獸,也不能對四人造成什麼威脅。
這不,又有一個不怕死的兇獸自灌木叢中鑽出,兇狠的向四人撲來,定睛一看,卻是一隻一丈大小的奎木狼。
這奎木狼銀背白毛,雙眼幽綠,血盆大口看著兇惡,但卻引不起四人一絲一毫的興趣。
只見胖子隨手舉起了手中的若鈞輥,輕飄飄的打了下去,棍落,巨狼身死,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輕描淡寫。
胖子隨手將這巨狼的屍體收進了儲物戒指,悠悠的嘆了口氣,嘀咕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不能浪費,積少成多,多殺幾只,總能湊夠一個靈珠吧。”
此時胖子的儲物戒指中,兇獸的屍體已經快堆成一座小山了,雖然不值什麼錢,但聊勝於無嘛。
聽到胖子的嘀咕,皇濮笑了笑說道:“三師兄,馬上就會來很多的蚊子的。”
胖子不解什麼意思,正想發問,便陡然聽到一聲聲連綿不絕的浪叫,緊接著,幾人被上千頭巨狼包圍了。
原來,這奎木狼乃是群居兇獸,一隻死亡,餘下的必將複仇。
不過,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裡,註定它們的仇報不了了。
茶茶舔了舔嘴唇,右手伸向止殺劍,卻中途被拓拔槐握住,見拓拔槐緩緩的向自己搖頭,茶茶無奈,縮回了手。
這一百多年來,拓拔槐總是這樣,能不讓茶茶出手,就不讓茶茶出手,為的,便是要茶茶少造些殺孽。
遺恨的存在,不止在折磨茶茶,也在折磨桃花島上的所有人,其中,尤以拓拔槐最甚。
每隔十日,茶茶便要被遺恨折磨一次,一百多年了,從不間斷。現在的茶茶,承受那折磨時,已經能夠面不改色了,唯有那輕輕蹙起的眉尖,看的讓人心疼。
遺恨的每次發作,如無特殊情況,拓拔槐總會守在茶茶的身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希望能夠給予茶茶一些力量,雖然明知道是枉然,可拓拔槐還是不由自主的去做,茶茶也是甘之如飴。
拓拔槐不止一次的問過拓跋匹夫,可有什麼辦法能夠摘下遺恨。每次,拓跋匹夫那張懶洋洋的臉上都會顯得很是陰沉,因為,那是他所做的不多的幾件後悔事之一。
可是,拓跋匹夫真的沒辦法,無奈,悲哀,且憤怒。
胖子和皇濮自然知道遺恨的存在,早年時,他們實力不行,需要茶茶的保護,而現如今,他們已經成長了起來,所以,現在的他們總是會沖在茶茶的前頭,竭盡所能的不讓茶茶造殺孽。
只聽胖子哈哈大笑道:“幾只畜生罷了,不必師姐出手,我和老四足夠了。”
說罷,招呼皇濮一聲,掄起棍子就沖進了狼群。
皇濮輕聲一笑,歸墟扇飄搖,緊隨其後。
那狼群中,若鈞棍縱橫來去,碰著立死,暴戾卻迅速。
而相比於胖子,皇濮便顯得輕描淡寫多了,輕飄飄的飄蕩在狼群中,手中歸墟扇不時點出,中者瞬間倒地不起,因為,皇濮封住了他們的魂,魂都沒了,自然死了。
拓拔槐和茶茶沒有出手,就站在那兒淡淡的看著,偶爾溜過來幾只,便被拓拔槐抬腿踢了回去。
大約半個時辰,叢林中恢複了平靜,只有那淡淡的血腥味飄蕩在雲霧之間。
打掃戰場這種事情,是胖子最喜歡做的,且幹的無比熟練,不多時,這裡便恢複如初,連根狼毛都沒剩。
這就是儲物戒指空間大的好處了,大多數修士的儲物空間都小的可憐,自然不能入胖子這般直接囫圇這裝進儲物空間,只能去一些重要的部分收起來,那樣的話,或多或少的都會浪費一些。
可這種浪費,絕不會出現在胖子身上,雁過拔毛,胖子都嫌不足,更遑論留下那麼大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