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匹夫的神色罕見的凝重,沉聲道:“天地將變,屆時本源齊現,乃是修煉的千古良機,你們當要好好的珍惜這個機會。”
幾人尚且不明所以,正疑惑見,卻忽然面色大面。
因為,他們忽然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大地在動,雖然微不可聞,但幾人的感知何等敏銳,輕易的感受到了那震動。
剛開始,大地動的輕微,可卻在逐漸加速,到最後,竟是勢如奔馬,向遠方馳騁。
幾人明明沒有移動絲毫,但身後的庭院竟然離他們越來越遠,身邊的人也越來越遠,直至從視線中消失。
這還不算完,他們在天邊看到了黑影,那是一座座的大山,看那方向,正是十萬大山。
此時的十萬大山,竟全部騰空而起,飄向了天空,且在騰空的過程中不斷的變大,變高,變的險峻,變的雄偉。
在那十萬大山之後,則是無盡的海水,波濤洶湧,圍繞著十萬大山崩騰怒吼,竟漸漸相融。
日月輪轉,大地在擴散,山海在相融,這一切的變化,就在幾人的眼中神奇的發生了,而在那過程中,幾人卻忽然發覺,以往那琢磨不定的天地大道竟然如此的清晰。
於是,拓拔槐師兄弟四人不約而同的在這天地巨變之中修煉了起來,他們就像化身成了一條魚,真切的在那名為道的海洋裡暢遊無阻,見證著天地的廣闊,孜孜以求。
大地擴散,山海相融,整個過程緩慢而堅定,遵循著某種規律,井然有序,十年後,大地終於靜止,山海融合完畢,此時,日月同現,那廣闊的山海一分為二,三七分成兩塊,七成山海直奔太陽而去,餘下的三成則奔向了那輪圓月。
山海與日月相融,肉眼可見的,日月開始變得更加的廣大,光輝更加的耀眼,整個過程,又持續了五年。
而後,兩道光輝分別自日月而出,投射到大地的中心,在那中心區域,於那光輝之中,一座大山拔地而起,崢嶸險峻,直上蒼穹。
這個過程,又持續了三年。
十八年彈指一揮間,天地重歸寂靜,月亮隱去,太陽揮灑出了晨曦,象徵著一個新的開始。
拓跋匹夫帶著大黑狗,騎著老黃牛,找到了十八年前的那個庭院,安靜的坐在院中,等待著弟子們的歸來,他很期待,十八年後的弟子們又會達到了怎麼的地步。
首先歸來的,是拓拔槐,十八年的歲月,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只是散發的氣息更加的厚重了,其修為境界,竟已得道圓滿,證道之期就在眼前。
茶茶回來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見到拓跋匹夫和拓拔槐後,露出了溫和的笑,十八年未見,茶茶已經得道,並已入大成。
胖子扛著棍子,從院牆外一躍而入,落地時卻了無生息,十八年,胖子跨洞玄,躍知命,得道中成,雖還是不能騰雲,但卻悟了縱身之術,天地廣闊,一縱而至,雖不是騰雲,卻比騰雲之術高明太多,與拓拔槐的無距有異曲同工之妙。
最後歸來的,是皇濮,十八年前,方才不惑,十八年後,卻已得道,雖是小成,卻是當之無愧的大能了。十八年中,皇濮感天地造化,終於天衍大法中誕生了自己的法術,其名為封。封無邊之距,則天涯咫尺;封蒼穹眾生,則引頸待戮;封山川河流,則定海移山。
四人站在拓跋匹夫的面前,齊齊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這十八年的造化,足以抵他們千年苦修。
拓跋匹夫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四個徒弟,哈哈大笑了起來,多少年了,拓跋匹夫從未如此開懷大笑過。
笑著笑著,四個徒弟也跟著笑了起來,就連茶茶那張臉都露出了笑容。
笑重逢,笑得道,一切盡在此笑中。
拓拔槐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師徒五人,外加鋼鏰和老黃牛,推杯換盞,盡敘十八年的得失,一時間,場面無比的溫馨,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暖暖的。
席間,胖子許是覺得自己已經得道,距離師姐茶茶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只是相差一個小境界而已,於是膽子稍微放開了一些,竟想和茶茶拼酒。
胖子的結局是悲慘的,喝酒,他喝不過茶茶,輸了之後還被茶茶打了一頓,胖子悲哀的發現,自己還是打不過師姐,而且,師姐打人越發的痛了。
這一幕,看的其餘幾人啞然失笑,更顯真切。
這頓飯,足足吃了三日。
三日後,拓跋匹夫起身,揚聲道:“徒弟們,走了,去看看這個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