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拓跋匹夫對自己幾個徒弟的態度,那是大相徑庭。
對自己的大弟子拓拔槐,拓跋匹夫是聽之任之,根本就不管他。
對自己的二弟子茶茶,拓跋匹夫則是憐愛有加,當成是掌上明珠,只因這孩子前些年實在是過的太苦了,就算是現在,也要沒十日便承受一次煎熬,所以,拓跋匹夫從不捨得說茶茶半句不是。
而對胖子,拓跋匹夫的態度就有些惡劣了,動輒打罵,當然不是因為拓跋匹夫不喜歡胖子,相反,拓跋匹夫很喜歡這個率真寬厚的徒弟,之所以動輒拳腳相加,只因為胖子的性格實在是太過安逸,不常常敲打他,他根本就不進步。
至於皇濮,拓跋匹夫知道,這肯定是一個相當省心的徒弟。
於是,進院之後,拓跋匹夫直接對皇濮道:“老四,不必羨慕你的師兄師姐,為師現在就傳你一法,你勤加修煉,不會比他們差的。”
皇濮抱拳一拜,謙虛的道:“不敢與師兄師姐比肩。”
“行了,自家人不必這麼客氣。”拓跋匹夫擺了擺手。
皇濮莞爾一笑,繼而道:“請師父傳法。”
拓跋匹夫給了皇濮一把扇子,材質非金非鐵,看起來古意盎然,扇面開啟,卻是空白無物,此扇名為歸墟,亦是天勇星姚公孝的收藏。他教給皇濮的,是一套扇法,亦是陣法之道,其法名曰天衍,取永無止境之意。
自此,師徒幾人在這個地方住了下來。
皇濮孜孜以求的跟著拓跋匹夫學習天衍大法,融合了洞天之心,皇濮如今的資質雖然比不上胖子,但也到了天靈根的程度,修煉起來自然進步神速。半年初識,一年感知,三年不惑。
這三年中,拓拔槐偶爾練練拳,剩下的時間都在照顧眾人。拓拔槐已經得道了,接下來的修煉勢必會非常的緩慢,動輒千年不過等閑,自也不必著急了,以平常心對待就好。
胖子於兩年前終入洞玄境,但是剩下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拓跋匹夫竟然開始認真的教徒弟了。
當一年前,茶茶破關而出,終於知命後,胖子感覺日子越發的悽苦了。因為拓跋匹夫就算是不滿於他的偷奸耍滑,能做的也不過是打他兩下,胖子根本就感覺不到疼,可當茶茶出關後,拓跋匹夫便把監督的責任交到了茶茶的手中。
胖子和皇濮頓時悲慘了,眼前的這位姑奶奶可是眼睛裡面容不得沙子的存在,稍微不如她意,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情的摧殘。
皇濮還好一些,他本來就對自己要求嚴謹,所以受的懲罰比之胖子少了很多。而胖子就比較悲催了,這一年多來竟再次感受了一番當年在東來城中所過的日子。
拓拔槐對拓跋匹夫一反常態,竟然會如此認真教導徒弟的行為感到不解,於是問拓跋匹夫:“師父,可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拓跋匹夫悠悠的看著正在勤學苦練的幾個弟子,回答道:“這天地要變了,到時候世間英才薈萃,為師怕你們到時候給我丟人啊。”
拓拔槐莞爾一笑,看師父的表情,就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只是對師父所說的天地將變産生了好奇。
但是這好奇很快便釋然了,因為他親眼見到了這天地巨變。
那夜,月光悽悽,蟬鳴聲不絕於耳,樹影婆娑間,鳥雀翻騰。整個世界在這一片靜寂中換發著勃勃生機。
屋內,師徒幾人正在睡覺,呼吸平穩而有力。屋外,茶茶在獨自練劍,翩翩然如遺世獨立。
忽然,屋內幾人的呼吸驟然放緩,最後了無生息,看起來,便似死去了一般。屋外的茶茶舞動的身軀一滯,隨即凝立不動,雙眼呆滯。
拓跋匹夫睜開了眼,雙眼漸漸的明亮,口中喃喃道:“開始了。”
他拿出了媳婦林嵐的那把竹木劍鞘,挨個走向自己的徒弟。
輕輕的敲了一下拓拔槐的頭,拓拔槐便慢慢的睜開了眼。
胖子和皇濮的屁股被打的通紅,終於艱難的睜開了眼。
至於茶茶,竟在劍鞘將要及身的剎那,自己醒了過來,看的拓跋匹夫贊賞的點了點頭。
今夜的天地之變,註定不會被太多人看見,能看見的,最起碼也要有天仙的修為,而找遍人界,天仙者,都不過百人。
天仙之境,距離拓拔槐師兄弟四人尚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按理說是絕對不可能醒過來的,但是架不住他們有一個了不得的師父,還有一個了不得的師娘,拓跋匹夫拿出來的劍鞘,可是林嵐的本命劍,雖然只是劍鞘,也有神鬼莫測之能,叫醒幾個徒弟,自然是小事。
胖子看著那朦朧的夜色,不解的問拓跋匹夫:“師父,大半夜的不睡覺,把我們都叫起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