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拓跋匹夫站起了身,對拓拔槐說:“小槐啊,你和鋼鏰繼續留在這裡,繼續用太歲加工吃的,然後好好儲存起來,多多的弄,要知道,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拓拔槐點頭應是,對師父的安排沒有絲毫的不樂意,也沒有詢問師父接下來去哪裡的打算,至於師父將鋼鏰留下來的意圖,拓拔槐當然明白,那就是協助自己擋住外面的所有人,如果自己擋不住的話,那就需要鋼鏰出場了。
鋼鏰罕見的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它巴不得永遠留在這裡,因為那個太歲實在是太還吃了。
隨便的安排了一下,拓跋匹夫坐上了老黃牛的背,對茶茶說:“茶茶,跟我走吧,我們再去外面轉轉。”
來的時候,是拓拔槐出的手,走的時候,是老黃牛出的力。
只見老黃牛的四蹄下冒出了四團紫色的雲霧,並迅速的蔓延,轉眼間便將拓跋匹夫和茶茶包裹了進去。
雲霧消失後,這地底溶洞內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身影,獨留拓拔槐和大黑狗鋼鏰在那裡大眼瞪小眼,鋼鏰“汪”了一聲,卻是在提醒拓拔槐抓緊時間,繼續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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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正午,通往郢都的官道上,有一批駿馬在賓士,馬上坐著一文士打扮的書生,一身青衫,滿頭白發,面容清瘦,那雙睿智的雙眸古井無波,淡然的直視前方,看著視線盡頭的那座若隱若現的巍峨城池,那是他的目的地,也是他的歸宿,更是他的終點,郢都,楚國的國都。
那賓士的駿馬旁邊,還有一威猛壯漢扛著根鐵棍,正奮力的邁動雙腿,緊隨在書生的旁邊。
正是胖子和皇濮。
胖子已經跟這皇濮跑了一路了,是真的用雙腿在跑的,在這個洞天之內,沒有天地靈氣,胖子的法力早就用完了,此時用的,完全是肉體的力量。
跟著皇濮這些天一共跑了三千裡,饒是胖子的體質經過若鈞棍的改造早已是超凡脫谷,比之乾元境的強者也是不遑多讓,但跑了這麼多天,而且還是扛著若鈞棍跑的,胖子也很是疲憊了。
要知道,若鈞棍的重量是始終維持在胖子本身能夠承受的最大重量界限上的,相當於胖子每動一下,就要用盡全身的力量,何況是奔跑了,而且是跟著駿馬奔跑,還不能落後。
可想而知,這些日子胖子過的有多苦了。
胖子有心想讓皇濮慢些走,但他知道皇濮是有要事的,而且是天大的事情,所以胖子罕見的沒有發任何的牢騷,一直在默默的堅持。
胖子知道,他所承受的,遠遠不如皇濮所承受的,所以,胖子發誓,決不能拓皇濮的後退。
二人埋頭趕路,相對無語。
忽的,胖子發現前方不遠處的路邊有個茶館,茶館的邊上站著頭老黃牛。
在看到老黃牛的啥那,胖子的眼睛一亮,對皇濮說:“去前邊那個茶館喝口水,歇歇再走吧。”
皇濮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胖子,敏銳的發現了胖子的神色有異,似是別有用心,但他相信胖子,便不打算深究,於是點頭應道:“好。”
茶館不大,一個簡陋的草棚,勉強遮風擋雨,七八張桌子,以供客人休息。
此時正直正午,天氣炎熱,是以這個小小的茶館竟是人滿為患,七七八八的淩亂坐著,喝著涼茶解暑。
小茶館內人很多,看起來有些雜亂,但皇濮剛一進來就發現了些許不同。那就是有一張桌子竟只坐了兩人,一個三十幾許的男子,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
按理說,別的桌子都做了至少五六人,他們這張桌子卻只做了兩個,明顯是不應該的,可這店內的人卻似乎毫無所覺,彷彿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一般。
那一張桌子,就在那裡,皇濮卻感覺那張桌子不在這個世界。是以,皇濮的目光好奇的看向那兩人。
那男人看起來懶洋洋的,歪著頭枕著胳膊昏昏欲睡,對茶館內的嘈雜充耳不聞,倒是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那女子長得極為貌美,堪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只是面上卻毫無表情,看起來像是蒙上了一層千年寒冰。
皇濮忽然有種直覺,這兩人是為胖子而來,也是為自己而來。
這種直覺,在胖子脫口叫出“師父”二字的時候變成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