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沒有茍且,人人都以偷雞摸狗為恥,自然不屑為之,是以家家夜不閉戶。
在這裡,沒有齷齪,人人謹言慎行,循規蹈矩,絕不肆意妄為。
這裡也有修士,但從未發生過修士欺淩甚至是看不起普通人的先例,在這裡,修士被人們尊敬著,供養著,修士不用進行任何的勞作,他們要做的,是保護這裡的人們不被外人侵犯,還有,懲惡揚善。他們會走出這個山谷,去往各地,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懲罰那些需要懲罰的人。而被他們懲罰的人,他們大多不會直接殺死,而是將他們全家遷移至這裡,統一關押在谷中的一個地方,一邊懺悔,一邊贖罪。拓拔槐不解,為什麼要把惡人的家人也抓來,得到的回答是:“一人為惡,家人不加勸阻,豈不等同於幫兇。”拓拔槐深以為然。
飯吃完了,時間也已是入夜,在主人家的熱情挽留下,二人留宿於此。
房間內,拓跋匹夫問拓拔槐:“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拓拔槐表示:“這裡太好了,我從未想過,人間竟能有如此淨土。”
“哦?你覺得這裡是淨土嗎?”拓跋匹夫笑問,見拓拔槐面露疑惑,也不解答,而是繼續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在這裡長住一段時間可好?”
拓拔槐不疑有他,欣喜的表示:“再好不過。”
第二天,拓跋匹夫問那男主人:“此地甚好,我師徒二人想長住於此,不知可有什麼辦法?”
男主人聽到拓跋匹夫對此地的贊賞,覺得甚是高興,與有榮焉,熱情的為師徒二人解答:“只要心有善念之人,我們都是非常樂於接納的。可是經過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經歷後,現在卻需要一些考驗,才能在我們這裡定居。還請二位不要嫌棄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拓跋匹夫笑道:“考驗乃是應有之事,兄臺不必介懷。卻不知是什麼考驗。”
見拓跋匹夫對所謂的考驗並不反感,男主人似是鬆了一口氣,輕松的道:“其實考驗很簡單,只需要得到谷內一百人的認可,拿到他們的手中的認可牌,便可以了。”
“什麼是認可牌?”
“先生也知道,谷內還是有一些罪人的,而那些罪人若想獲得重生,便需要得到我們谷中人的認可,認可牌這東西便應運而生了。後來因為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谷內搗亂。所以大家決定,外來人想要在谷內定居,也要得到認可牌,不過那些罪人需要得到一千塊,而外來人只要得到一百塊便可以如願了。”
“原來如此,多謝兄臺告知。”拓跋匹夫道了一聲謝。
“不用謝,不用謝,我觀二位定是心懷善念之人,我家中有三面認可牌,便贈與二位了。”男主人說著,進到裡屋,拿出三面木質的令牌交到了拓跋匹夫手裡。
師徒二人再次道謝。
當天中午,為了答謝這家人的慷慨,拓拔槐親自下廚炒了兩個小菜,這一家三口一吃,頓時贊不絕口,連聲答謝拓拔槐讓他們吃到了如此美味。這還是拓拔槐在師父的授意下,並沒有做的特別好,與自己真實的水平差了老遠。要是顯露出全部的手藝,只怕他們連舌頭都能嚥下去。拓拔槐問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做,拓跋匹夫告訴他,你不能以後每天都給他們做飯吃,所以不能把他們的口味養的太刁,否則的話,他們以後吃什麼都會索然無味的,那就不是在謝他們,而是在害他們了。拓拔槐深以為然,並明白了一個道理,以後不可以隨便給別人吃自己做的飯食。
因為谷內並沒有客棧之類的存在,故而拓跋匹夫師徒只能繼續借宿在這家人家中,作為答謝,拓拔槐接過了一日三餐的活計。
而同時,拓拔槐開始在谷內收集認可牌。拓跋匹夫那懶散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去做這種事情,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拓拔槐要收集的不是一百塊,而是兩百塊。
而拓拔槐的做法也很簡單,隨意的做了一些點心,然後挨家挨戶的去拜訪,在他的美味攻勢下,沒幾天的功夫,兩百塊認可牌便到手了。
然後在那男主人的帶領下,師徒二人拜見了谷主。
谷主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竟是暉陽境的修士,沒有任何的為難,很快便給他們辦好了一切相關的手續。
拓跋匹夫隨意的在山谷內選了個稍微偏僻點的地方,在谷中那麼多熱情的人們的幫助下,很快,一所美輪美奐的庭院便建好了。
從那天起,師徒二人便在這裡定居了,好像又回到了在小周莊的日子,拓跋匹夫整天在睡覺,拓拔槐除了偶爾出去轉轉,剩下的時間都在練拳。
僅僅離開小周莊三個多月,生活好像又回到了當初,有時候拓拔槐在想,難道自己天生就喜歡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
這裡還是跟小周莊有所不同的,這裡沒有婦人們的潑婦罵街,沒有男人們的爭勇鬥狠,沒有孩童們的嬉笑怒罵,沒有市井間的討價還價,沒有鄰裡間的家長裡短。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祥和安靜,安靜的不帶一絲的煙火氣,安靜的似乎連生機都已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