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看時間不早,打個招呼便離開,林青拿了鑰匙要去提車,被他們堅持拒絕。末了,林青還是說服他們,讓家裡的司機開車去送。
林青快入睡時,聽到保姆敲門,橙橙剛被哄睡下,她給橙橙蓋好被子,小心翼翼開門:“什麼事?”
“少奶奶,沈軍官有急事跟您說。”
林青看向沈玉荷房門,紋絲不動,她應了聲,放低了腳步聲這才下樓。
樓下,不只是沈叢,一同前來的還有數名軍官,每個人面色一致,林青掃了眼,看得出都有些沉重。
林青走下樓梯,已明白會聽到壞訊息,卻不知會是哪個。
她走到大廳中央,只覺頭頂光線刺眼,林青淺眯眼簾:“怎麼了?”
“夫人,剛得到訊息,單榮離開a市,在港口渡輪逃脫了。”
林青聽到這,心底緊繃的神經卻驟然鬆懈,她重重吐口氣:“知道了,辛苦你們跑一趟。”她忽然想到什麼,又問,“慕離因為那場爆炸受傷的事,你們告訴老夫人了嗎?”
沈叢搖頭:“沒有,這事軍長封了口,誰也不能提。”
林青點了點頭,她明白,這些部下對慕離的忠心耿耿,是不管他遇到什麼麻煩,在她們面前都不會走漏風聲。
沒有被這場變故直接牽連,但那場爆炸,戴澤從新聞看到不少,其中對於慕離最先的指控,也以最快速度消失。
週末,任嬌換衣服出門,照例又要去和朋友約會逛街,戴澤從沒管過這些,在他看來,這是她的自由,即便是夫妻也無權幹涉。
難得清閑,他在家帶著果果,任嬌下樓,他抱著果果剛走出屋門,聽到裡面手機接連不斷的震動。
那時任嬌的手機鈴聲,想必是她將手機落下了。戴澤把果果交到保姆懷裡,拿了手機下樓。
他出門時,那輛車方擦離開眼球。
手機不停響,戴澤看眼來電,是個字母z,或許急事,他返回別墅時隨手接通。
那邊聲音如同例行公事:“任女士嗎?”
戴澤走進客廳:“我是她丈夫。”
“哦,是這樣,”那頭的人波瀾不驚,如下說道,“請通知任女士,今天不能探監了,曹志今早犯病,剛搶救回來還在昏迷。”
戴澤臉色微變,腳步生生停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他是真真切切聽到那句話落入耳中。
那頭的人餵了幾聲,戴澤緩過神,他嘴角不明意味地輕扯下,略帶僵硬的身子在沙發內入座:“我太太每週都去看他,沒落下吧。”
“沒有,像她這樣經常來,還心存希望的,真不多了。”
“知道了,今天不用去的事,我會轉告她。”
戴澤掛了電話,握著手機的五指收緊,突起的骨節蒼白分明。
風暴後總會歸於平靜,這些籠罩在陽光下的祥和,不是洗練的晴空萬裡,而是虛空。
心底的某處,彷彿總有個聲音在告訴你,提醒你,曾擁有的,和已失去的。
有人坦白,有人隱瞞,有人失而複得,有人得而複失,有人結束生命,有人重蹈覆轍。每個人,彷彿都回到軌道,緋聞話題,不再有他們出現,大街上,不再有他們當茶餘飯後的笑談,人們逐漸將鬧劇遺忘後,生活,更加匆忙地馬不停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