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曉真摯看向他,沒有多疑,淩安南猶豫了下,有些話,沒能說出口。
路曉知道他應酬多,見他這神色,指尖落在他下巴,學著他平日的樣子捏住,左右晃了晃:“快吃飯吧,吃完上樓好好補一覺。”
“你呢?”
她拿紙巾印下嘴角,捧起男人的臉親吻,聲音呢喃:“我還要上班,可不能再請假了。”
路曉莞爾一笑,似乎沒注意到他面部打下的陰鬱,和嘴角張合背後的欲言又止,加深這個吻。
離開餐桌後,她如往常般出門。
淩安南吃著飯,全無食慾,剛丟開筷子,管家接了個電話,幾步趕來。
“淩少,剛才店裡來了電話,提醒您今天別忘了去取東西。”
他分心之餘,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您上回出差,在義大利訂做的婚戒,今早剛到。”管家這麼說著,注意到淩安南略微的失神,不由感嘆下,“路小姐人真不錯,遇到那事,要是別的女人,肯定疑神疑鬼,鬧得不得安生了。”
他深夜應酬不歸,不是頭一次,聽到管家這番感慨,男人起身時隨口一問:“怎麼了?”
“昨天半夜,您朋友給家裡打來電話,估計是喝醉了,非吵著要和您通話,後來還是路小姐接了,才把那人打發了。”
淩安南心不在焉,嗯了聲,提步上樓:“誰打的電話?”
管家報出個名字,淩安南腳步稍頓。
“再說一遍,是誰?”
管家將那人連名帶姓,誰家少爺的身份都報了出來。
淩安南心底咯噔聲,心口莫名發涼,那朋友,不就是昨晚一起吃飯那群人中的一個嗎?
他手指撫向唇瓣,上面還殘留著炙熱的親吻。
梁家。
梁父出門去了臨市,在那邊,他還有幾個舊友。
陳瞿東這幾日才發現是藥出了問題,可梁若儀的精神狀態已急轉直下。她說到做到,還有些理智時,就算明知是毒藥,他親手喂下的,也甘之如飴。
陳瞿東把藥瓶摔在地板,發出清脆響聲,梁若儀站起身,平靜走到他身後,拉住他手臂,小聲詢問:“你怎麼生氣了?”
陳瞿東收斂怒意,轉過頭:“我沒生氣。”
“那就好。”梁若儀小臉面露欣喜,“你說的,帶我去找阿東,走吧。”
陳瞿東眼神複雜看著她,一個字在喉間幾番滾動,最後看著她期待的目光,嘴角開啟:“好,帶你去找。”
管家折回後,聽到這話,也沒做任何反應,只沉重退開身,看著陳瞿東帶小姐出門。
陳瞿東帶她去醫院再次檢查,可梁家的關系大不如前,寸步難行至此,這時,他低頭看向依靠著自己的女人,才終於明白自己長久以來,不肯放手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