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榮冷笑下,上車離開。
他先前同路曉見面,趁路曉不注意在她包裡放了監聽器,這才無意得知橙橙的真實狀況。
昏迷,對他而言無疑是最好時機,他當即上演了這樣一出好戲,本想將橙橙搶走後,就有了威脅慕離的絕對致命王牌,誰知,還是沒能順利得手。
單榮回到別墅,徑自上樓,他推開一間房門,見許苑正抱著膝縮在牆角。
她穿件簡單款式的白色t恤,拉扯到一旁的衣領露出半邊肩頭,那上面,拉開一道道細長的,鞭子抽打後皮開肉綻的傷痕。
許苑聽到這陣熟悉的腳步聲,頭皮發緊,渾身神經緊繃起,條件反射就有股深入骨髓的恐懼。
她沒有抬頭,而是將脖子縮緊,身子使勁朝後退了退,她盡量讓自己不佔據空間,不發出聲音,甚至希望自己是隱形人。
短短幾日,已將她折磨地不成人樣,什麼引以為傲的驕傲和尊嚴,早已被踐踏於無形。
她只知道,這男人,比惡魔更要可怕。
單榮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站定後,居高臨下看著她恐懼的神色。許苑不敢開口,只是渾身發抖地厲害,她感覺到頭頂有陰影壓下,便不自覺往旁邊閃躲。
單榮捏住她的下巴,她耳後的頸部,一道傷痕慵懶蔓延著,像一條毒蛇緊緊糾纏。
“你不是說,有本事把我哥喚醒嗎?”單榮笑了聲,拍拍她的臉蛋,她想裝作自己不存在,他偏偏要製造出那股強烈的存在感。
許苑嘴角哆嗦了下,沒有發出聲音。
單榮握住許苑的胳膊,忽地一個拉動,令她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向一旁猛地栽倒。
單榮順勢起身,退開半步,看著許苑失控地一頭撞在牆角。
許苑驚叫了聲:“我是說過。”
“那你現在到底能不能?”
許苑以為他要懲罰自己,連連搖頭:“不能,我,做不到,我是騙你的。”
單榮潭底一沉,拎起她的領口:“可我想聽的不是這個回答,現在,你就去讓我哥醒過來。”
單榮用力拉扯住她的手腕,走下樓,管家來問是否準備晚飯,單榮也沒搭理。他一路連拖帶拽將許苑塞進車內,車子筆直開到了郊區別墅。
許苑看到這地方,眼眸還是亮了下,她心底,唯一摯愛就在裡面了,她又覺得,先前被單榮虐待至此,那她也認了。
女人傻起時,哪怕曾犯過滔天大錯,也不免令人心生憐憫。
林青沒有回家,而是在樓下路旁的石椅上等著。
天空急促地下起雨來,地面上,被打濕的痕跡越來越濃,雨水流淌後彙聚到凹陷的一處,雨點一圈圈暈開漣漪。
手機響了,林青趕緊接通:“喂?”
慕離看外面下雨,不由有擔憂:“我們正在回去的路上,你先回家,別淋雨著了涼。”
“好,我等著,你快點回來。”
掛了電話,空氣中泛起些許冷意,林青輕吸鼻尖,接過電話後她沒任何先回家的意思,軍官也勸不動她,就立刻去車裡取了傘回來。
林青抬頭看向天空,黯淡而深重,她眯起眼簾,想看得再遠些,是不是這樣,就能將一切都看得清楚,然後如同雨過天晴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