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又嗆了下，拿紙巾抵住嘴角，她抬眼看看慕離，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
“走吧，再晚點又會遲到。”慕離看下時間，意味深長朝她看了眼，從餐桌旁徑自起身。
林青推開椅子，提起腳跟趕緊跟他出門。
電梯間遇到對剛搬家的夫妻，看樣子也是結婚多年，男人摟著妻子的肩膀給她看朋友的照片：“你看看，這就是他兒子在國外生活，現在過得多好啊，等明年，也把咱們兒子送出去。”
妻子一張張翻閱，不禁目露嚮往：“我也想啊，咱們再努力奮鬥奮鬥，爭取讓他去國外發展。”
“要去，就去美國，說不定到時候咱們也能定居去了。”
妻子皺眉：“你這邊工作能辭得掉嗎？”
丈夫手掌拍了下，讓她安心：“實在不行，就你先帶著兒子去。”
梯門一開，林青就聽到這話，她頭都大了，再看慕離的反應，他倒是絲毫不受影響，彷彿某個決定已在心底生根發芽，無可辯駁。
“早啊。”梯內的女人神采奕奕朝兩人打招呼。
慕離面無表情點下頭，就當回應，林青隨他進入後，同這對夫妻微笑道：“早。”
女人見他們二人走進：“今天不送兒子上學嗎？”
林青站在慕離身側，那對夫妻並不能看清她的表情：“他回奶奶家了，直接從那邊走。”
“真幸福。”女人抬頭看向老公，嬌聲抱怨句，“當初，咱們兒子也沒讓媽多帶帶。”
“媽住得遠，不是不方便嗎？”
他們沒同林青閑聊幾句，下了電梯，那對夫婦先走一步，林青心底卻如同被丟進鍋裡反複油炸煎烤。
慕離率先走出電梯，剛才那對夫妻聊到出國時，林青絕對看到了，男人眉頭輕挑了下。
林青盯著他背影，三兩步追趕上去。
“你剛才說，送橙橙去哪兒？”剛走到停車場，林青得空就逮住慕離問個清楚。
“美國。”慕離看她眼，似笑非笑上了車。
窗外風景如畫，陽光明媚的日子令人心情舒適，慕離腳下提速，車身流暢地沖開空氣後，開上了平時走的那條大道。
林青聽他輕描淡寫說出這二字來，心底不禁隨著沉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不會自己走的。”
慕離早明白她的意思，卻不回頭：“那你放心，讓橙橙一個人被帶去嗎？”
林青聽著奇怪：“誰要帶他？”
“上回帶你見的那位老先生，有意把橙橙帶去治療，他說，或許這樣橙橙醒來的機率會大一些。”
“就這樣嗎？”林青雙目微睜。
慕離不由好笑，這才看她一眼：“不然，你以為呢？”
以為他開口會是讓她帶橙橙去國外居住，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林青這才重重鬆了口氣，這男人，不知道先把最要緊的話說了，再說其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