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時分。
林青吃過飯,獨自坐在公司附近的甜品店,她託著腮望向窗外,陽光和煦地灑在眼簾,令她沒注意有人從窗前走過時,特地留意了她一眼。
直到對面的椅子被人拉開,有人入座,頎長的身形壓下道陰影來,男人手指在桌面上敲擊幾下,林青怔仲間收回視線,抬起頭,就看到戴澤正坐在對面。
“受傷了?”戴澤指指她的臉。
“不小心碰到了。”林青伸手摸了下,傷口已經恢複地很快,但細看還是有道痕跡。
他今天穿得休閑,顯然沒去公司,戴澤眉頭蹙了下:“是誰弄的?”
看他眼底的疑惑和猶豫,想必和先前那護士想到一處去了,林青趕緊搖了搖頭:“我自己,不小心劃了下。”
戴澤從那道傷口收回視線:“你總是這麼粗心。”
“都讓你看笑話了。”林青莞爾一笑,跳過這個話題,“我之前還擔心會毀容呢,前幾天都睡不著覺。”
“怎麼可能。可你傷的好像確實不輕。”
“看著很嚴重吧,其實沒那麼誇張,就稍微劃到而已。”
戴澤欲言又止,但看她這樣一句帶過,也就沒有多問,他把話題扯開後隨便聊了些別的。
服務生端上芝士時,戴澤點了兩杯咖啡。
窗外,人來人往的馬路上,兩個女人挽著手逛街。其中一個女人無意中一扭頭,看到甜品店內戴澤的身影,認清後,她奇怪地咦了聲,推推同伴的胳膊:“那不是你家戴總嗎?窗戶邊,正跟人聊天那個,他旁邊還有個女人。”
任嬌正說著話,聞聲轉頭,一眼就看到面對面坐著的兩人,隔著玻璃窗,她也能看到男人舒展的眉目,他的唇淺勾下,正和對面的女人閑聊。
“哦,那是一個朋友。”雖然離得遠,她還是一眼認出林青,或許,她心底裡對林青始終有隔閡。
任嬌承認,她很難得看到戴澤這樣輕松愜意的一面,而面對她,他似乎永遠都少了些專注。
“你認識啊,怪不得。”朋友恍然大悟。
任嬌覺得奇怪:“怪不得什麼?”
“那個女人和你好像啊。”
“什麼?”任嬌怔怔回神。
朋友指著林青,從這個角度,並不能看清林青的臉,可她還是口吻篤定地說道:“也不是長得像,就是感覺上,你明白吧,她和你氣場上有點相似,你不覺得麼?”
“不,不覺得。”任嬌腦子一懵。
她也順著朋友的方向看去,說實話,她是真的從未想過這一點。
“我隨便說的,你別在意啊。”看任嬌臉色不對勁,朋友趕緊住口,意識到是說錯話了。
她們談論的,可是和戴澤談笑風生的女人。在朋友看來,八成是那女人勾引了戴澤,可只有任嬌自己明白,她的身份才是最尷尬的。
她陷入內心的自卑,無法自拔了。
任嬌的目光附著在了男人的側顏,他的一顰一笑都能牽動她的情緒,她心煩意亂,有些恍惚,就拿出手機撥了男人的號碼。
這一瞬,她的嫉妒淹沒了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