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聞言,面無表情地松開雙手,他往後退了步,之後便站在原地不再挪動。
“你也有幫我的時候。”淩安南露出張似笑非笑的臉,他活動受傷的手臂,步態輕狂地走到林青面前。
“於情於理,這都是我該做的。”林青看著他信步走近,在身側甩落的手臂彷彿要擊中自己,林青沒有閃躲,那名部下欲往前走,林青遞去個眼色,最終誰都沒有動彈。
淩安南等那條胳膊活動自如,才又眯起眸子:“嫂子,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就算你當時給我跪下,要我在路曉和那件事之間做選擇,我絕對只選擇她。”
“我明白。”林青帶他走出休息室,這次她和淩安南一同往關押路曉的方向走,一路上再沒有人阻攔,快走到時,林青側目對淩安南開口,“我沒有強求的意思,今天說服她和你見面,不是為了你,不是為了那件事,只是單純想讓你見她一面。”
淩安南有些詫異,在他看來,林青不可能無緣無故出手相助。
他疑惑之際,林青的身影已從視角內消失。
“你自己進去吧。”林青側開身,後面的路就讓淩安南自己走。
淩安南道了聲謝,邁出步子,又被林青喊住。
他轉過頭,林青指了指他受傷的手背,淩安南會意,將那裡稍作遮擋,從外部就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
淩安南走出兩步,心裡總有個疑惑不能解開,他忍不住回頭問道:“你和路曉究竟說了什麼?之前我天天來,她沒少拒絕我。”
林青莞爾,走到他身旁小聲說了幾句話。
拐彎後看到牆邊那抹身影,淩安南的腳步明顯急促了些,他快步走上前,雙手放在鐵門的縫隙,推了推,沒能撼動。
“開門。”
男人失去耐心,冷聲朝身後喝道。
其中一人擋住他的動作:“只能在這裡見,有什麼話就這麼說。”
“把門開啟。”男人眉心一凜。
路曉回頭,順著回神的目光看到男人那張臉,熟悉到在夢裡百轉千回,可她的視線是冷的。
她站起身走了兩步,落腳之處剛好是淩安南伸手碰不到的地方,路曉朝看了他一眼,眼角勾起抹譏誚。
“有話就在這兒說吧。”路曉朝男人身後的幾名部下求情道,“能讓我們單獨說幾句話嗎?”
其中一人受過林青的指示,並沒有為難,他點了點頭:“給你們十分鐘時間。”
說著,幾人便紛紛撤離。
淩安南聽到她這麼冷淡的聲音,喉間滾動,他提拳砸在了鐵門上,冰冷的金屬質感發出撞擊聲,陰冷回蕩,有些駭人。
路曉沒有絲毫動容:“你想見我,可那天我好像都說清楚了,淩安南,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
“過來。”男人一下捶打在鐵門上。
路曉眼裡透著股冷峭:“我們只有十分鐘時間,你想就這麼浪費掉,隨便。”
聽到我們二字,男人總算神色稍緩些,他握緊欄杆身體傾上前:“我想到了讓你出來的方法。”
他口吻堅決,有種孤注一擲的沖動藏在裡面,憑著路曉的瞭解,怎麼能聽不出其中深藏的意味?
何況,她立刻就聯想到林青剛才親口說的話,路曉出聲打斷:“不行。”
“怎麼不行?”淩安南眼眸一亮,差點就說出心有靈犀的話,他挑起眉梢,“我還沒說你就不行,你知道我怎麼想的?”
路曉打破他的幻想:“你要想和莫少做交易,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你是在擔心我,還是他?”
他看似步步緊逼,實則真的摸不透她的心思,以前,他可以毫不猶豫說她愛他,可現在,他沒有半點把握。
在他看來,自己弄不好就正在玩火。
路曉情緒波動,不由往前走了一步:“你看看清楚,現在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我還需要擔心誰嗎?”
淩安南趁機將手一伸,觸碰的一瞬緊扣她的手腕:“我會讓那個冒牌貨認罪。”
“別傻了,我給你指條明路吧。”路曉用力掙紮,雙眼直勾勾盯著男人,“別再來看我,也別做任何毫無意義的事。”
“那我也給你指條明路。”淩安南笑了聲,是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人,想讓我放手?也要看我有沒有那個心情。”
路曉看著他,這個男人的固執她再明白不過,想讓他放手,單憑別人的話完全不可能,必然要他自己徹底想通了死心才成。
可付出的代價,或許將要比想象中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