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曉沒能分心搭理淩安南,腦海裡一幕幕殘缺畫面飛速閃回,似魔抓狠狠揪住她心口,她的唇角扯動無力:“怎麼補?”
這口吻,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
是啊,怎麼補?她失去的他還不起,她想要的他沒資格給。如果今天他不出現,她就能安穩過下去。
陳瞿東也陷入沉默。
淩安南冷笑一聲:“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陳瞿東手肘撐著地面,渾身疼得沒了知覺,他目光睇去,男人居高臨下勾起冷唇,少了痞性多了淩人威懾。
“直接去死。”薄唇微啟,他的話從不留情面。
幾名護士聞聲趕來,看見這一幕全部驚呆,急忙把陳瞿東扶起身,一名護士朝著圍觀人群看去:“怎麼回事?剛才是誰打人?”
有人搖頭,有人怕惹禍上身幹脆直接走開。
路曉往前站:“人是我打的,醫藥費我出。”
“你?”護士面露懷疑,眼尖瞧見了淩安南手背的血,“他打的吧。”
路曉捂住淩安南的嘴,“都說了是我,再說我和他誰打的都一樣。”
說話時,似有灼熱的濕膩鑽入掌心。
護士不信,目光在路曉和淩安南身上來回逡巡,定格在淩安南的臉上時似乎一眼認出他,“你就是淩……”
話未說完被旁邊的護士掐了胳膊,回頭,那名護士搖頭暗示別多嘴,這醫院是淩氏入了股的。
護士閉嘴,路曉抬手指向剛剛站穩的陳瞿東:“不信,你們可以問他。”
陳瞿東沒找到手機煩躁不已,聞言咻地笑了聲,他笑意不明,說話時也沒看對面兩人:“一個女人能把我打成這樣嗎?躲在女人身後也是挺大的能耐。”
護士也這麼認定,可淩氏總裁不好惹,她沒法當面撕破,有不少人舉著手機拍照錄影,若是鬧大了直接損失的還是醫院。
另一名護士指向兩人:“你們都跟過來,先等檢查完他的傷勢再說。”
陳瞿東無聲勾起唇。
淩安南當即大怒,揚步要沖過去:“陳什麼東的,你他媽別太不要臉。”
“淩安南,你別鬧。”路曉還站在原地,她伸手想撈男人,身後彷彿有人順勢推了把,她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失去重心小腿不受控的彎曲。
地面生硬冰冷,她磕青了膝蓋,小腹撞在旁邊的椅角。
淩安南猝然回頭:“路曉!”
“沒事。”路曉搖頭,垂下視線似從腿間看到一抹猩紅,她呼吸微滯,捂住小腹不可置信,疼痛感隨之瘋狂襲來。
護士跟著淩安南緊張走過去,揮起手臂讓圍觀群眾閃開,她率先一步攙扶路曉,回頭看向淩安南,口吻急促:“她懷孕了嗎?”
男人只愣怔原地,攫著那片紅潭底晦澀難明,喉間似被一雙手狠狠扼住:“不清楚,正要去檢查。”
心口被狠狠撕裂般疼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