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非沒辦法,這伯父長得和父親一樣,說不定關鍵時刻還真能救父親一命。帶著婦孺從新挖的密道出府,然後化整為零出城去了。
……
攬月閣裡這大半日都靜悄悄的,大家都心不在焉的。沒有了煜哥兒“咿呀”的聲音,大家覺得整個王府都死氣沉沉的,沒個生氣兒。
李福站在大門口抻頭往長街盡頭張望,傳話的小廝沒事做了,蹲在牆角數螞蟻。
突然睿親王府的儀仗隊出現了,一眾護衛護著幾輛車駕而來、
李福眼角眉梢都悄悄彎了起來,“回來了!”
隊伍到了近前,雲沐風首先跳了下來,冷肅的問道:“宮裡可報喪來了?”
李福毫不在意的甩了甩帕子,“哎呀!來人啦,木老太妃歿了。”說著眼光盯著後面煜哥兒的車,這時候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他的乖孫重要。
雲沐風無奈的扯了扯唇角,回頭把木九久扶了下來,道:“一會兒你好好呆在府裡,為夫先進宮看看。”
木九久搖頭,“我還是與你一起去,我這個出身木家的睿親王妃不第一時間去弔唁,難保不落人口實。”
李福朝天翻了個白眼兒,您休夫逃跑的時候怎麼不這麼想呢?他心中為自己的寶貝兒子抱屈,但嘴上可不敢說出來。
翹著蘭花指道:“王妃說的有理,那位雖然蠢一點,但還不至於在皇宮裡公然動手。”
煜哥兒許是自覺受了冷落,在陳氏懷裡,抓著手裡的撥浪鼓使勁晃蕩起來。
李福看得歡喜,湊到跟前笑的見牙不見眼:“煜哥兒今日出去玩耍,高興嗎?咱以後好好在家,再不出去了。老奴讓人抓了幾只小鳥掛屋簷下,老奴抱著你去喂鳥。”
說著從陳氏手裡接過歡喜的咯咯笑的煜哥兒,扭著腰肢徑自走了。
木九久和雲沐風無奈的互看一眼,回到攬月閣換了衣裳就進宮弔唁。
到了宮門口,護衛隊不能進去。步青雲緊蹙著眉頭,滿眼的擔憂,抿著嘴唇欲言又止。目送著木九久進宮門,手緊緊的握成拳。
忽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個風塵僕僕傳令兵打扮的人,坐在馬上,手裡舉著急報,虛弱的喊道:“八百裡加急!閃開!擋著死!”
一聽那聲音就是很久沒吃沒喝的樣子。
門口送自家主子來弔唁的各府護衛車夫都慌忙避讓,立刻讓出一條路。
誰知,還未到城門口,那馬就頹然搶地,口吐白沫而亡,身上滿是鞭痕,這是生生給累死了。
傳令兵被丟擲老遠,還好他身法還算靈敏,抱住頭就地打了個滾兒,雖然摔的吐了口血,但保住了性命。
他用滿是灰塵的袖子擦了一下幹裂嘴唇上的血,對看門的禦林軍道:“快!快帶我去見皇上,有急報!南方幹旱後又遭澇災,餓殍滿地啊!”
眾家丁護衛一聽,都神色肅穆起來,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禦林軍聞言揹著傳令兵就跑進了皇宮,誰知到了大殿,皇上看罷了急報,卻勃然大怒:“來人!把他推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