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弔唁的皇族和官員都不知道皇上為何大發雷霆,面面相覷一眼。
雲沐風淡淡道:“皇上,為何發怒?他一個驛使何罪之有?”
等就聽到皇上叱問道:“如此國家大事,為何延誤至今才來稟告!”
關鍵是還守著這麼多文武大臣和皇親貴胄,這不是生生打他的臉,讓大家知道他治理的不好麼?這傳令兵一看就是奔波了數日,連口水都沒有喝,臉上嘴上都起了白泡,不成人樣了。乍然聽到皇帝喝問,沙啞著嗓音解釋道:“皇上,必經之地都有流民與賊匪,小的們
排除萬難,一路換馬急行,還累死六匹壯馬,才將急報送到!”
快報都是在驛站換人換馬的,言外之意,他已經盡力了。
“混賬!狡辯!推出去斬了!”皇上聽瞭解釋,反而更加惱怒,直覺送信的人肯定是故意延誤,說不定他曾經是木哲武手下的人!
其餘人等知道皇上的暴虐都不敢出聲,雲沐風眉頭微蹙道:“皇上不可,這驛使並未延誤軍情,請皇上開恩!”
他知道皇帝這是遷怒,若是將這驛使一怒之下殺了,怕是眾人對他更加失望、惱怒。雲沐風還是希望他迷途知返,能把這皇位坐穩。
“不可?!”雲承離鳳目眯了眯,唇角的笑容擴大了些,“皇叔是在告訴朕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嗎?”
大家都聞到危險的氣息,這叔侄二人加表兄弟要反目成仇了。
木九久一看情況不好,在雲沐風說話前,道:“皇上誤會了,睿親王是佛門弟子,最見不得殺生。佛門最忌造殺虐,所以才如此著急。”
雲承離的額頭落下三根華麗麗的黑線,雲沐風見不得殺生?騙鬼呢?但是看到木九久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樣子,他心裡的火氣莫名就降了下來。
笑的梨渦淺淺,露出兩只小虎牙, “原來如此,多謝皇嬸提點,朕差點就誤會了皇叔。”對那嚇得夾著腿憋著尿的傳令兵擺擺手,“下去領賞吧。”
這前後的落差也太大了吧?那傳令兵強撐著出了大殿,然後才踏實的暈過去。
雲承離眯著眼睛看向木九久,眼神熱烈,“皇嬸,如今南方田産絕收,災民無數,你說此事該如何解決啊!”
尼瑪!木九久眉毛抖了抖,這滿殿的王公大臣、世家公子,你單單問我一個婦人是幾個意思?想亂來?
恭謹有禮的說道:“臣婦乃後宅無知婦人,哪裡知道朝政大事,只識的幾個字不做睜眼瞎罷了。”
憑您驚才絕豔的那些詩句,還有安置傷兵的那些計策,您只識得幾個字?大殿內除了一人都默默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僅餘的那個人還是躺在靈床上的木老太妃。
雲沐風本來因為雲承離對木九久特別的“關注”而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意,但看到她這一副認真的裝模作樣的樣子不由得也軟了線條。
木九久大方的挽起雲沐風的手,“我們去看看木老太妃吧,也不枉她生前疼我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