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穿著一身粗布僧衣,目光中微有漣漪,雙手合十,對著雲沐風行了個佛禮,道:“見過睿親王,貧僧對凡塵俗世早已厭倦,如今已經出家為僧。”
安王被小豆子扶著走過來,輕嘆一聲道:“肖雲卿,你這又是何苦。”怪不得最近沒有他的訊息,原來出家做了和尚。
肖雲卿也為了當年的事而被愧疚、悔恨折磨了多年。如果不是他對沈辛婷的那份情,臨川也不會對付沈辛婷。雖然他及時出現,沒讓安王和沈辛婷被當場捉住,但大錯已經鑄成。
他親眼看到心愛的女人嘴裡喊著安王的小字,在藥物的作用下忘我的與安王纏綿哭泣。他的心就像被刀子淩遲一般,並且這種疼痛折磨了他這許多年。
多年以後再次與沈辛婷相遇,心裡沒有了當初的那般悸動,但臨川依然不放過沈辛婷和木九久,甚至肖雪瑩還攙和進來,這讓肖雲卿感到厭倦和對那種生活深惡痛絕,他選擇了假死逃離。
可是前些日子聞聽臨川的發瘋失足落水而死,肖雪瑩兩天之內痛失雙親,受到很大的打擊,自請在父母陵墓邊守孝三年。而三年之後,她已經過了成親的年紀,這一生怕是要耽誤了。
肖雲卿感到自責和後悔,覺得對不起臨川公主和自己的女兒。他這一生似乎沒有做對什麼,似乎從未得到,卻一直在失去,他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了,後半生他再也不要這樣活下去。
所以,他選擇了出家,用佛法的智慧來滌蕩他混沌而愚蠢的靈魂。
肖雲卿苦笑一聲,道:“唯有佛祖能讓我的心平靜而安詳,我從來沒有這種坦然放鬆的感覺,請睿親王和安王成全。”
雲沐風疑惑問道:“既然已經了卻凡塵俗事出家,為何還要出現在這裡?”
“你是有事要拜託我們?關於肖雪瑩?”安王最是瞭解肖雲卿的過去和心理,從某種角度來看,他們是同一類人,對感情懦弱而逆來順受。
肖雲卿感激的看了一眼安王,行禮道:“貧僧正是此意,瑩兒是貧僧唯一的骨肉,請睿親王和安王著人照顧一下她,並為她尋一門好親事。”
安王點頭道:“肖雪瑩怎麼說也是臨川公主唯一的血脈,也叫本王一聲舅舅,本王會照顧她的,你且放心。”
雲沐風雖然記不起發生了什麼,對二人的恩怨情仇也不瞭解,但他贊同安王的這句話,也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肖雲卿達成所願,最後行了俗禮,跪在地上磕頭謝恩,而後,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安王看著肖雲卿離去,嘆息了一聲,淡淡吩咐道:“我們繼續趕路吧。”
“報~”有兵士策馬急急而來,來到近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啟稟王爺,京城傳來急詔請睿親王和安王速速回京!”
安王擺擺手道:“知道了,你去吧。”
那兵士又接著道:“另,世子爺已經被召進宮侍疾。”安王點點頭,微微揮手,“下去休息吧。”轉頭對雲沐風道:“睿親王,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