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她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可是,你對我說過,大業為重……
那為什麼,你要哭?
孰輕孰重,又有誰說得清……
漫天花絮,吹亂思緒,憶年少歲月風流,故人依舊。
“既然來了長安,這幾日都沒有發現,會不會是長老佔蔔出錯了?”夏侯懌感到相當奇怪。
雖說目的也是為了五靈珠,但他們已經將長安城幾乎全翻遍了,能打聽的也基本上打聽過了,依舊沒有任何發現。思量之下,決定再找一天,如果還是沒有發現,就前去苗疆尋找女媧後人。
煜燊四處詢問是否有人聽說過風靈珠,但這種白痴的做法顯然收效甚微。
“已經找了那麼多天了,再挖也挖不出什麼來,說不定真的是佔蔔出錯了,畢竟這種東西一向都不是百分百的……”煜燊很頭疼。
“你這就打算放棄了?”羽步故意一臉驚訝,“可不像你。”
“也不是啦。”煜燊搖搖頭,“我想長安城應該是沒有什麼線索了,我們可以試試去附近的地方,也許差不離。長老所指的長安,可能是包括了這一帶。”
“有道理。”羽步頷首同意。
在長安挖了這麼多天,五靈珠的訊息沒找著,倒是讓羽步知道了這裡隱居著一位斫琴大師。趁著最後一日,她決定去拜訪拜訪。
說起樂商,估計連長安城的百姓也不一定聽過,但要是提起無商大師,哪怕是隻對琴藝略知一二的人都會知道他的鼎鼎大名。無商大師之所以名揚天下,就在於“無商”二字。他所作琴譜,從來沒有商這個音。
“樂律啊……我可是一點都不懂。”煜燊抓著腦袋,“小時候聽過一些賣唱的人在路邊唱歌。不過我也沒覺得好聽到哪裡去,他幾十年都唱的同一首,早膩了。”
“幾十年?”這話令羽步詫異萬分,“就算賣唱賣了幾十年,你也沒有幾十歲吧?”
“啊……我聽鄰家的老爺爺說的,說那個賣唱的家夥他年輕時就在那兒了,一直都只唱同一首……”煜燊支支吾吾地解釋著。
兩人走進一家十分普通的店鋪。店面不大,甚至還有點破舊。店的主人是個木匠,靠製作維修傢俱為生,有時候也會幫小孩子做些木製的玩意兒。
“樂匠,幫我看看這椅子唄。”
“嗯,待我瞧瞧……這裡的關節有些松動,不留神可會傷到筋骨。我替你固定下吧。”
“那可多謝樂匠了,我改日來取。”
這位樂姓的木匠看上去已有五六十歲,滿頭花發,面慈心善,待人恭敬,手藝又好,長安城裡的人家都愛到他這裡來。
“樂伯伯?”羽步恭敬地朝他行禮。
“小姑娘這麼客氣呢。”樂匠慈祥地笑了,“小夥子也面生,是外地人吧?”
“聽說樂伯伯木工很好,我特地從壽陽來請教的。”羽步笑著將包袱放下。
“哦?”樂匠的臉色微微起了變化,“我一個老頭子,竟然值得小姑娘不遠萬裡跋山涉水?”
“過這盒子裡的東西。”說話間,羽步已經將包袱解開,露出古樸的木盒,又將木盒開啟,放在他面前。
?!
樂匠差點失態,靜靜地凝視著盒中的琴,久久沒有說話。
“不知這琴,姑娘是從何得來?”好半天,樂匠才緩緩開口。
“我也是偶然得到。”羽步解釋,“能一眼認出來,想必樂伯伯是行家了。”
樂匠微微一愣,繼而緩緩起身,請兩人到裡面去了。
“此琴名曰羽步,據傳已有上千年歷史,只可惜其塵緣不深,世人總是難尋其行蹤。”樂匠為兩人沏了杯清茶,“百餘年前,有人曾在苗疆見其現身,可惜終究無法考證,也就不了了之。”
“不就是一架琴嗎?又沒有腳,難道還會自己跑了不成?”煜燊不明白。
“恕老朽不知緣由。”樂匠搖搖頭,“羽步琴可奏天籟知音,世人卻始終緣慳一面,更別說有幸聽聞。久而久之,連羽步琴是否尚存人世,亦或只是杜撰,也難說清了。”
著小酌了一口,“不過,都說羽步琴由白木所制,如無瑕白玉,為當世獨一無二的白琴,老朽是絕不會認錯的。”
說著,他又輕輕撫上琴絃,感慨萬千,“今生有幸,得見羽步琴,死而無憾了。”
“既然前輩與這琴有緣,晚輩願洗耳恭聽。”羽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