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娘,你說……”洛昭言把目光投向了明繡。
明繡不語,眼睛的方向卻一直“盯”著羽步,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羽姑娘,在此之前可曾聽說過神農九泉?”明繡問。
“沒有。”羽步搖頭,“我一直都不知道什麼是九泉。直到很多天之前,我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裡面提到了九泉。後來,那個夢斷斷續續的,也沒有天天晚上都夢見。直到我在景安碰到了水靈珠,之後便每天晚上都出現。夢中還多了一個不認識的聲音,卻給我很熟悉的感覺。”
一旁的閑卿卻一直靠在樹上,裝出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似乎對這種瑣事沒什麼興趣。
“水靈珠……是上古三皇之一的女媧大神補天留下來的五靈珠之一?”洛昭言有些不解,“五靈珠對任何接觸者都不會有害,你說你碰到了水靈珠之後便失去了知覺?”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羽步緩緩低下了頭。
“你坐下,伸出手。”明繡忽然走到她面前。
羽步聽話地在石凳上坐下,明繡則上前握住了她的左手。片刻之後,她忽然松開了手。
“前輩?”夏侯懌不明所以。
明繡沒有理會他,只是徑自轉過身,才踏出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長途跋涉,今晚便在這裡休息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夏侯懌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不明所以。
“小繡兒還是這麼不可愛啊。”一直靠在一旁的閑卿似乎總算是養足了精神,打了個哈欠,“小昭言,幾位客人就只好拜託你招待了。”
“怎麼……”見兩位前輩似乎都不怎麼待見自己,夏侯懌不由得緊張起來。
“閑卿他……只是討厭麻煩,你們不必介懷。”洛昭言擺擺手,“你們的房間在那邊,跟我來吧。”
夜,難得安靜,明繡的房間卻依舊掌著燈。
“前輩?”柳兮月站在門口,似乎有些猶豫。
“進來說話。”明繡也不回頭。當然了,即使回頭也看不見。
“前輩,我有些事想問。”柳兮月掩上門,聲音也放輕了不少。
“是關於那位羽姑娘的吧。”明繡也不拐彎抹角,“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我在江寧的時候,被一個小賊搶了包袱。追賊的路上,小羽突然出現,替我奪回了包袱。”柳兮月解釋,“她與賊周旋的時候,我隱隱感覺到她身上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出於擔心才一直跟著她。”
“你擔心什麼?”
“她身上的氣息……不似凡人,倒跟妖魔類似……”柳兮月語出驚人,“我怕她……”
明繡轉過身,面對著她說:“你所料不差,那孩子身上,確實是有一股常人沒有的魔氣。不過很弱,想來她自己亦不曾發覺。至於她的夢……”
“前輩?”
“我今日觸碰她,嘗試用鑰環上的九泉之力與她進行感應,發覺沒有任何現象。她跟九泉想來並無關系。”明繡十分肯定,“至於你說的那架羽步琴,我也不瞭解,如果你們真想知道關於它的故事……”
明繡猶疑片刻,不知為何竟輕輕一嘆。
“九泉之中,與夢境有關的便只有泉眼炎波,或許你們可以去一探究竟。”
一望無盡的荒野,令人心生疲憊,然而為了小聶的病能盡早治癒,三人不得不盡快趕路。
“宇文!”煜燊猛地叫住了宇文翀,“快看那邊!”
在他們右手邊的不遠處,隱約可見有什麼東西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煜燊二話不說便調轉馬頭,朝光輝處飛奔而去。宇文翀勸不住他,唯有一併跟過去。
“是那天晚上的河!”
河邊,兩人勒住馬步,又驚又奇地望著面前滾滾東去的流水,一時語塞。
“這河……竟然又出現了!”宇文翀難以置信。要知道地圖上顯示此地千裡荒野,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河流,更何況是這種一眼望不到對岸的大江,若真是長期存在,怎麼可能不被世人所知?
“我去看看!”煜燊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跳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