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麼回敬她所作種種?
……
腳步聲逐漸靠近。
姬令羽聽見她短促地舒了口氣,步伐放緩,直至停止在門外不遠處。
他無聲地站起,尾巴卻不耐地甩了甩,帶得幾縷髮絲飄揚,綁著的髮帶隨之晃動。
動了一步。
姬令羽耳尖又是一抖。
外間再次靜止。
姬令羽擰了擰眉,暗沉陰鬱的眸光緊盯著門扉。
她在猶豫什麼?
一門之隔,他的心神也為她的一舉一動所牽繫。
殺了她就好了。
她活在他的身體裡,就不會再有這種不由自主的牽引了。
門縫之後,指尖最先沿著落進的光暈探入,隨後是帶著試探神色的半張臉。
“姬令羽?”
她的眉目彎了一點。
不是笑。
只是驚訝帶來的面部變化。
然而蠢蠢欲動自淤泥伸出的惡意觸角悄然收回,胸腔中得不到的滿足在瞬間被平息。
姬令羽積蓄陰霾的眼底陡然變換,彷彿才察覺到有人到訪,揚首,露出恰到好處的笑,語氣中有不可忽視的欣喜:“你來了。”
如果吞噬她,就看不到她新的樣子了。
還是把她鎖起來,關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只能看到他一個人,只能和他一個人說話,每日每夜等候他的到來。他可以盡情地佔有她,把她的每一處都染上他的痕跡。
姬令羽面上神色愈發地溫柔似水,他向來擅長模仿和學習,知道自己的本性不討喜,該更表現的順從依附。
尹蘿:感覺毛毛的。
姬令羽不急著開口,知曉自身的容貌是利器,意識到尹蘿在看自己,便靜默地任由她打量。
“咳。”
尹蘿默唸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你的傷恢復得怎麼樣?”
姬令羽:“已經好多了。”
他注視著尹蘿,沒有展露半分攻擊性,說出的話卻不留餘地:“我看見外間人影來往,卻無人告知我發生了何事。該不會你們已經準備走了,獨獨要把我留下?”
尹蘿:“……”
我在醞釀,你在放大。
怎麼一個兩個今天格外喜歡打直球?咱們古人刻在骨子裡的委婉呢?
這個地方的風水多少有點不對勁,自從她來了以後隔三差五就要面對死亡問題,腦子的轉速都上升了。
“當然不會了。”
尹蘿義正言辭地道,“你傷勢未愈,怎麼好獨獨留你一人在此。”
姬令羽注意到她話語間的模糊,莞爾道:“是啊。如果我不在你身邊,血誓相連,恐怕又要做出令你不喜的事了。”
他在警告她。
尹蘿做了一路的心理準備,她和姬令羽的關係本已佔了上風,蕭玄舟的到來固然方便她刷好感,也讓姬令羽抓住了把柄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