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蘿矜持地點了點頭。
她已經決定好今天要幹什麼了。
和蕭玄舟一起練劍。
他的銀月劍法那麼厲害,就算她學不了,使給她看看、再適當誇誇,他教她一些別的劍法。
完美。
尹蘿對著鏡子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和諧,她本來不打算這麼大張旗鼓,奈何哭過的痕跡太明顯。昨夜的事算是過去了,她不想再延續那種氛圍,塗了塗眼睛……不知不覺就全妝了。
她從鏡前起身,視線接觸到藥碗便避之不及地逃開,瞥見了窗臺外沿放著一小截樹枝。
挨著窗戶確實有一棵高樹,但樹枝沒有延伸到視窗。
這截枝葉幼嫩纖細,不規則的斷口,地上散落的些許殘枝,無一不昭示這是被風強行送來的“禮物”。
只有這一枝,正正好落在她的窗臺。
這怎麼不算緣分呢?
尹蘿把它拿進來,只能找到茶杯,再添點水暫時安置它。
總算是知道蕭玄舟環顧屋內心茫然的感受了。
“你喜歡青露樹?”
蕭玄舟走到她身側,問。
尹蘿沒防備有人突然出聲,肩背輕輕一抖,在問候和問樹之間猶豫片刻,選擇了後者:“你說它是什麼樹?”
蕭玄舟最先看到她那雙含著疑惑的眼睛,約莫是晨起的緣故,素日的黑亮蒙了一層淺淡的霧氣,顯出些許荏弱的懵懂。
“青露樹。”
蕭玄舟放慢語速重複了一遍,“因此樹四季常青,大旱之年也能枯而不死,有一點露水都能養活得名。”
說完,他不知聯想了什麼,有些出神。
“這麼頑強呀?”
尹蘿驚喜道,“那我更喜歡它了。”
蕭玄舟帶了幾分笑:“待會兒我去尋個合適的瓶子來。”
尹蘿饒有興味地看他一眼。
這人的進度條每次都是得下點“猛料”。
君子準則就這麼難突破?
“藥快涼了。”
蕭玄舟提醒她。
尹蘿腰背往前一塌,撐著下巴,嘴角微微翹起:
“我在等你,看你怎麼哄我喝。”
如果蕭玄舟是親身經歷了昨夜的事,就知道尹蘿是在得寸進尺,但他沒能聽蕭負雪把細節一一講完,也就無法反駁尹蘿。
負雪還答應了她,要哄她吃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