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貴嬪?那個舞姬她能知道什麼?”顧妃平常的話語中,透露出的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傲慢。
孟嬋的心底微微一動,對她說道:“這妹妹就不知曉了,總歸婉妹妹她說中。”
顧妃仔細地想了想然後說道:“婉貴嬪說中倒也並非全無可能,姐姐曾聽父親提起過,那些走江湖行騙的算命先生也能說中一些大事,不過是湊巧蒙的罷了。”
不,若真是隻是蒙的,婉貴嬪不會那樣興致勃勃,不會有那種想要炫耀的表現,孟嬋想著,但這點想法,只在她腦子裡打轉,她並未說出口,因為看著架勢顧妃也不會聽信她的話的。
隔日,眾妃嬪在坤寧宮中請安的時候,冷不丁地聽到唐後提起,“賢妃妹妹,本宮還未恭喜你。”
“恭喜妹妹什麼?”賢妃臉上是全然的困惑,而某些妃嬪則豎起了耳朵。
“自然是恭喜賢妃你得償所願。”唐後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聽著似乎有種諷刺的意思。
“皇后姐姐,別打這繞彎子的主意了,”柳妃抬頭看著唐後,說道:“這不明擺這,連賢妃姐姐都不知道她最近遇上了什麼值得恭喜的事。”
“看來諸位妹妹都沒有聽聞過,”唐後一下便把坤寧宮中所有的妃嬪給踩了一腳,然後掃視了一圈,最終把目光固定在了賢妃的臉上,“賢妃妹妹想將大公主嫁去漠北。”
唐後微笑著,說道:“是賢妃妹妹想的,可不是皇上說的。”
這件事孟嬋已經知曉了,所以她表現得並沒有其他妃嬪那樣吃驚。
而唐後接下來的話語,則讓孟嬋也忍不住向賢妃投去了目光,“剛巧,昨日那位漠北來的使者,向大涼提的要求便是請一位公主嫁去漠北,這若不是碰巧合了賢妃妹妹的心願,難不成是有意為之?”
方才為賢妃說話的柳妃覺得一陣不自在,她又被唐後打壓了下去,她自己在心裡想著。
但唐後的話並未說完,她繼續說道:“笨倒是還曾聽說過,賢妃妹妹在漠北時與漠北的某人私交甚密,甚至到了要以身相許的地步。”
賢妃感覺得到那些好奇的打量的目光,她朝著唐後笑了笑絲毫沒有被冒犯到的意思,“皇后娘娘,您可從未去漠北,哪裡聽來的這些捕風捉影的事?”
賢妃特意用了敬稱,想以此來反諷唐後。
但不成想,唐後又接著說道:“本宮自然是從賢妃你那些身邊人那裡聽來的,若非如此,本宮怎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開口?”
賢妃這時候才真正變了臉色,她狠狠地瞪著唐後,有種要殺人的氣勢,但卻只是沒聽唐後的話,直接從坤寧宮走掉了。
唐後無所謂地把玩著手中的杯子,說道:“想來,妹妹們看到賢妃的表現心中對本宮話語的真實性已經掂量個八九不離十了,本來這話該是由本宮直接對皇上講的,不過現在這時候本宮不想見她,就煩勞你們中的某位或是某些人代為轉達。”
唐後說完,便對妃嬪們說了散去請安,孟嬋看見顧妃有些腳步虛浮,快走了兩步扶住了她,說道:“顧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姐姐今日聽到的事情有些超出了姐姐的想像,”她靠在了孟嬋的身上,低聲說道:“若皇后說的完全是正確的,賢妃真與漠北的某人關係緊密,那問題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