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時分,金色的陽光打在乾清宮的紅牆碧瓦上,看上去有一種與之極為不相符的溫暖感。
永熙帝在被這樣照耀下的乾清宮裡,聽著那些令人憤懣的訊息。
“皇上,邊關探子來報,漠北已經連下我大涼數座城池,燕王等人被逼退至蕭關。”這是八百里加急的訊息,他是在前幾日收到的,一切的形勢看上去就像是那位逃走的使者惱羞成怒,非要不顧傷亡攻打大涼。
永熙帝眯起了眼睛,漠北養不起那麼多的人口,所以每年的戰爭也是其消耗人口的一種手段,他本沒有那麼過於在意的,畢竟年年如此。
只是今年,他又在今日收到了另一份八百里加急的訊息,前線斥候跪在他的面前,面容上簡直全是風霜,而且尚還在氣喘吁吁。
“皇上,蕭關被破,漠北人往大涼內部來了!”
這才讓永熙帝再次提起了心,他先前之所以放燕王回去,為的可就是要擋住漠北人的來襲,現在這般狀況,讓他不禁想著當初直接殺了燕王。
“稟皇上。”有個太監在這時候前來永熙帝處通報。
“何事?”永熙帝帶著一點不耐煩說道,他心裡已經想著要給這個打擾他思索對策的傢伙一個好看了。
“漠北來使,已經到京城了。”
在那般完全勝利的情況下,漠北還會派使者來京城?永熙帝心裡嘀咕著,卻是直接宣了使者來見。
這一次的漠北使者並非先前的那個人,他看上去要年輕些,更黑壯些,也更帶著點傲慢與不講理的意思。
“你是大涼皇帝?”他開口便是這樣不恭不敬,引得未離開的斥候與在場的侍奉宮人們怒目而視。
“大膽,漠北蠻夷,你竟敢如此對皇上說話?”那斥候是最沉不住氣的,也或許是因為在先前的戰爭裡看到過太多的同胞死在他們的手上,他便直接喊了出來。
那位使者看上去也沒有先前那位好說話,他朝著斥候走了過去,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只見那個人滿臉通紅,拼了命地掙扎,但是始終掙扎不開。
“停手。”永熙帝黑著臉說道,但他還是在背地裡悄悄攔下了想要動手的齊梁。
“你說停就停?你是大涼的皇帝,可管不了我!”使者根本不理睬永熙帝的話語,依然掐著斥候,看上去是想要直接掐死他。
然而不管出於哪方面的考慮,永熙帝都不希望有血濺乾清宮這種事情出現,他看著使者說道:“你既然使者便是來談條件講和的,直接動手殺死我大涼百姓,朕便立即下令,漠北與大涼之戰不死不休。”
這讓使者鬆開了自己的手,斥候掉在了地上,怒視著使者,說道:“我認得你,你是漠北聯盟的二王子伊哈。”
“不錯是我。”他因為別人認出他而表現得自得,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是因何而能有為人所牢記的威名。
“我今日是來談判的,”伊哈踹了斥候一腳,將那位可憐的斥候踢到了門外,然後才說道,“要漠北停戰的條件很簡單,歲幣萬兩黃金一厘也不能少,割蕭關以北給我漠北,開放所以與漠北相鄰的城市,不得禁止漠北認進入。”
永熙帝的臉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了,他沉聲問了一句,“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