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的釋禪看到對方不肯配合,還是趁機尋找證據為妥,轉換一種方式。
站了起來笑言:“道長這屋舍內外裝修風格別具一格,少有的古典氣息,難得來此,不如您前後介紹一番,也好今後在局裡為貴觀爭取一些利益。”
玄洪沒法拒絕,只好帶著他參觀了客廳,還有自己的書房。
走到二門時,道長停下示意:“後院傍山,風大雜亂,沒有什麼可看之處。”
引領對方前院欣賞,釋禪沉眉翹嘴,“剛從山上上來時看到此處竹海蕩漾,如波似錦,終南少有,豈能錯過,難不成作風不正,後院藏有秘密?”
聽到釋禪都這麼說了,玄洪道長便再也不好意思阻擋了,今日不讓他心甘,來日定會攜警前來,反正屋裡的秦葦也不會說話,匆匆一遍過後,就立即出來,算是完事。
躡躡開了門,釋禪環顧了一週,感覺格局不太對,疑心更重了,右手邊緊鎖的小屋格外醒目,順著牆邊細細檢視,暗暗靜聽。跟在他身邊的玄洪道長此刻心跳突突,血流加快,生怕他發現端倪。
而自己年邁也擋不住這個小夥子,徒弟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此暴露,計劃因而擱淺,心急如焚。
釋禪走到小屋窗戶跟前,看到大白天採光性較差的小屋唯一窗簾竟然拉著,不合常理,聽到了裡面的微弱腳步聲,應該藏有活人。
突然使勁拍響了木門,裡面的秦葦受了驚嚇,‘嗷嗷’叫了起來,憤怒地釋禪狠狠瞪了他一眼,“作何解釋?還不速速開門?”
玄洪毫不慌亂,鎮定自若:“門是無為上的鎖,老道也不知道這裡面竟然還有人?”
惹笑了釋禪,也不問他索要了,開始用腳踹門,玄洪道長快速撲了上去,意欲攔住他,不讓他發現裡面的秘密,生氣的釋禪一把甩開了他,側倒在院中,卻感覺被人扶住了,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弟子,轉危為安。
沒有留意的釋禪被身側的劉無明踹了一腳,差點匍匐地上。
立穩一看,竟然是莊無為來了,尋找半天的人此刻間竟然已經來到了身邊,瘋狂地沖向了他,準備拼勁全力一搏。
豈料,冷峻的莊無為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黑色手槍,頂著他的腦門,嚇壞了他的師傅,勸其不要胡來,莊無為淡淡一笑,“師傅莫驚,這是我們二人的私事,與他人無關。”
釋禪冷笑一聲,“看來我的所有猜想都對了,果然是你!屋中之人是不是秦葦,隋義與秦正是不是被你所藏,李伽叔叔的山下車禍是不是你一手安排?”
冷靜的莊無為嘴角浮出一陣奸笑,“這屋子裡面的確是秦葦,你所猜沒錯,目前還好好的活著,不過能否活過今晚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釋禪看到他對待昔日女友竟也能下此毒手,心痛不已,“真是喪心病狂,你個忘恩負義、禽獸不如的畜牲!”
激怒了莊無為,朝著肚子重重踹了一腳。
釋禪猛然倒地,抱著肚子喊了一聲,準備從牆角持械死拼。
莊無為示意劉無明進入屋內,裹挾著秦葦,看著嘴巴已經被膠帶封住的秦葦在冰冷的槍下直直搖頭,害怕極了,心有不忍。
莊無為威脅道,“想要她不死,就拿第三把銅鑰匙來換,當然了,我不會讓你親自去取,萬一來時帶了警察,知道這等貴重物品你斷然不會帶在身上,所以咱倆一塊去。”
用槍頂後腦逼出了前門,又給了劉無明一部電話,等候其命令,秦葦又被帶到了屋內。
玄洪道長看到了失去理智的徒弟,情急之下遞給了他一張紙條,叮囑他不要沖動,什麼事情都可以好好談。
被脅迫的釋禪為了好友秦葦的性命,只好屈服了,坐在了自己車子駕駛室,慢慢駛向了山下,不久天就黑了。
一路上問了好多話,莊無為不是敷衍就是不答,總之想從他口中套出一些線索,著實很難。
莊無為得隙看了一眼臨走前恩師遞給的紙條,上面寫著‘桓建相殘,七步呈堂’八個小字,讓他再度陷入沉思,盯著釋禪看了好久。
週六的城區不是很堵,一個多小時,莊無為威逼著釋禪到了他獨居之地。
一進門,徹底放鬆下來,知道今晚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劫,“你手裡有槍,我是待宰羔羊,所以呢,你也不要太過壓抑,平靜下來,咱倆慢慢聊來。”
盡可能死前知道更多的案情進展,不過莊無為好像沒有那麼多的耐心,釋禪讓他坐在客廳,親手將前後門窗拉上,處於一種安全的環境,莊無為才漸漸放鬆下來,也開始願意給他一些時間。
“別耍花樣,趕緊拿鑰匙!”莊無為坐下沒一分鐘又站了起來。
“你放心安坐,鑰匙在臥室呢。”
沒幾分鐘,看著釋禪果然捧著一本佛書《阿含經》出來了,書上放著一把渴望已久的銅鑰匙,慢慢坐了下來,一邊喝茶,一邊燒水,“其實我倆認識於這本書,你心中明白,這是佛教第一部經典著作《阿含經》,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你們師徒的身份,咱們三人初識於佛門聖地,因佛祖結緣,因舍利較量,我是佛骨舍利的第一負責人,而你卻是佛指舍利的第一搶奪人,咱倆矛盾重重,不可調和,最終也只能以一個人的死來瞭解這場佛魔大戰!”
釋禪邊講邊翻,動情處還折頁標示,莊無為也看到他勝利在望,今晚第三把鑰匙到手,就剩下最後一把了,距離勝利的時刻越來越近了,也知道聰明絕頂的釋禪之所以這麼多廢話就是為了弄清楚他心中最大的困惑。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你不計生死三番五次盜取捨利?”
莊無為欲言又止,明白一旦說出來就會連累許多無辜的人,尤其是自己的師傅,這是萬萬不能的。
釋禪料想他鑰匙得手後,下一步肯定會去法門寺尋找海峰方丈奪取最後一把鑰匙。
想起了海峰方丈,忽然想到了曾經在車中給他講過有關初唐法門和尚道宣的故事,又聯想起了其神秘女友車禍眼睛受傷一事,好像慢慢明白了困擾他與李染淨許久的問題。
可惜,沒有給他再多時間,對方走到門口時,舉起了槍,‘咚’的一下,一顆小小的子彈擊入胸膛,釋禪應聲倒下,鮮血濺到了書上,莊無為輕易拿到了第三把銅鑰匙,得意離去。